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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李道琳呢?&rdo;我問。

&ldo;很難證明，如果能解決一樁命案，你還不滿意?&rdo;

&ldo;是。&rdo;我說著又想起傻道琳。她被謀殺也沒人感興趣。

&ldo;壞訊息是，&rdo;喬其安說，&ldo;真正可怕的事。&rdo;

&ldo;說吧。&rdo;

&ldo;我不是告訴過你，如果再等下去，這件案子有關的人全死光了，我們便可以回家?又發生了。海凡妮死了。&rdo;

&ldo;死了?&rdo;我說完全身顫抖，&ldo;哦，我不信。&rdo;

&ldo;真話，孩子，&rdo;他說，&ldo;我看見屍體‐‐但願我沒去看。今天清晨的事。四五點，法醫估計的。她被謀殺，沒什麼神秘。路特對她下手，九點十一分報警自首。他坐著等待，什麼都承認了。我想這傢伙戴綠帽子，律師會用這理由辯護。&rdo;

&ldo;他怎麼殺死她，其安?&rdo;

&ldo;你不會想知道，阿進。&rdo;

&ldo;我要知道。&rdo;我大聲說。

&ldo;他把她活活打死，拳打腳踢。他快崩潰了，你說得對。&rdo;

&ldo;耶穌，&rdo;我滿懷痛苦。&ldo;可憐的女人，可憐的男人，可憐的我們大家。&rdo;

&ldo;是，&rdo;喬其安說，&ldo;我知道你的意思。這訊息讓你難過得受不了。希望能告訴你關於明洛達的好訊息。&rdo;

&ldo;是，其安，&rdo;我說，&ldo;我瞭解。謝謝你打電話來。你現在要回家了?&rdo;

&ldo;不，&rdo;他說。&ldo;我正在詢問明家和海路特，一天都在半清醒狀態。&rdo;

&ldo;好，&rdo;我說，&ldo;三點鐘去海家公寓見我好嗎?&rdo;

他沉默一下問：

&ldo;有好訊息嗎，阿進?&rdo;

&ldo;我想是的。&rdo;

&ldo;德瑪麗新竊案?&rdo;

&ldo;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如果我失敗了，也會把全部所知道的告訴你。馬約翰也會在。&rdo;

&ldo;嘿，&rdo;他說，&ldo;我們成了三劍客。&rdo;

&ldo;更像三小豬。&rdo;我說。

&ldo;三點鐘見。&rdo;他笑著把電話掛上。

其安對暴力死亡早已司空見慣，故能處之泰然。我不行。我為海凡妮哭泣。生活有質量，死亡亦復如是。我知道我更為李道琳而哀傷。無心機的李道琳純粹是犧牲者。凡妮是自食惡果。

兩個人在容貌上，智慧上，生活上完全不同。兩個人也有共同之處。李道琳進城一久了便會變成海凡妮;凡妮還有追求物慾財富的鄉村女郞性格。

兩人已全死去，希望，野心，夢想，均已成空。我想其中有我不能瞭解的人性。我只能為生命的浪費而哀傷;兩個短促結束的生命，因為激情而墮入罪惡的迷失生命。

凡妮被海路特殺死，加強我的信念與結束本案的希望。但是我並不因而心滿意足。如果我能更有預見，更聰明，更迅速，也許可以阻止這一串血腥。

我把拍紙簿上的筆記全撕下放進揹包。我前往葛氏父子公司赴約會，我無意再聽謊言，再受恐嚇。我決定按我的意思行事。

我們聚在太平間似的會議室。杜莉薩穿著&ldo;簡單黑裳&rdo;，就像用墨潑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