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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八道什麼!」樂三爺揚手抽下一棍子,樂連動也沒動,無底的眼睛冷冷看著他。
「說我娘看上了你,是她太瞎。」樂連緩緩爬起來,渾身血汙,站起來稀稀落落順著指尖往下滴。
樂三爺抬手欲打,被樂連倏地奪了棍子,棍尖兒橫掃過眼前,驟停在樂三爺咽喉邊。
「樂家著實養我到如今,布作坊那三千兩盈餘算我還回來的衣食住錢,今後我不再踏入樂家大院一步,在場諸位叔伯姨娘眼見為實,樂連與樂家斷絕關係,再無往來。」
樂連扔了棍子,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樂家大院。
木棍落地鏗然脆響,斷成了兩截。
——
江橫順著他哥給的字條尋著了樂連的住處,推開破舊的小門,屋子裡浮著一絲血腥氣。
樂連趴在床榻上,半睡半醒,聽見動靜略微睜眼,見來人沒什麼威脅,便也懶得起身。
「……你怎生不去找個郎中瞧瞧呢。」江橫提著個小籃子,匆匆跑到床前,翻開被褥把樂連拽出來,從小籃子裡撿了幾瓶藥,澆在樂連胸前的傷口上。
樂連冷冷望著他。
小書生唇紅齒白,細瘦白淨,這張與江縱有五分相似的臉,讓樂連嫉妒至極,又捨不得去恨。
「滾……」樂連煩了,一把抓住江橫的手腕,攥得小書生手腕發紅,痛得直吸氣。
「若不是我哥要我跑這一趟,你死了與我何干呢!」江橫撥開他的手,好歹給他上了些藥,也算仁至義盡了。
「這是你跟我們家貸的十萬兩銀票,這是金水山養蜂房的契紙,你按個手印吧。」江橫從小籃子裡拿了幾張紙和紅印泥給樂連,「我哥說了,每年三成分紅,一分也不能少。」
樂連掃了一眼那幾張契紙,淡淡道:「他還說什麼。」
「我哥還說了,你什麼時候還上這十萬兩,什麼時候去找他。」江橫這小書生也有意思,雖不在江縱面前叫哥,背地裡卻叫得自然又得意。
樂連暗淡的眼睛裡忽然有了光亮。
江橫又道:「我哥問你喜歡什麼花兒?」
樂連愣了半晌:「……梅、梅花。」
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
江橫驀地笑了:「果然,他猜了這個,說上輩子似曾聽你說過,我才不信,又是哄騙我,恰巧蒙對罷了。」說罷忽然又想起來板起臉,數落道,「我哥生氣得很,昨晚摔杯子砸東西拿我出氣,你不準再惹他。」
「……」
樂連咬破指尖,按在了契紙上。
第二十四章 各自
謠言沸沸揚揚,坊間傳著江樂兩家少爺的龍陽之好,一時真真假假,傳得越來越邪乎,憑著世人對江縱的印象,編排這二人時是灌注了七分臆想三分胡謅,一說,江家大少爺為拿下樂連,那是威逼利誘十八般武藝全招呼上了,把小樂連糟蹋得不成人形。
江縱全不在乎,反正上輩子這個年紀的風評也奇差,比現在好不了多少,上輩子人們編排的是他跟於世,不然就是他跟蕭家二公子蕭秋,版本眾多,橋段雷同,大多是以江縱把人家糟蹋得不成人形為結局。
誰能想到江縱在世人口裡糟蹋了這麼些個良家公子,其實床榻上居然是被糟蹋的那個呢。
風言風語聽膩味了,去楓葉居聽聽小曲兒。
雅間兒裡,江縱要了壺茶慢慢喝,手裡拿著卷話本閒書翻看,他常點的那叫明慄的小倌兒就跪在他腳邊,軟嫩的小臉貼著江縱的手心,討好輕蹭。
江縱捏了捏他軟滑白嫩的小面板,哼笑道:「保養的挺好,這一個月沒來滋潤你,傍上新主子了。」
明慄公子皺起細眉,纖細指尖輕輕握著江縱的手,惶恐道:「奴家沒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