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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看向邵定。

邵定幾乎創造出了一個奇蹟，甚至他對世界執行的理解，比在座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刻，眾人都很期待邵定給出他們期望中的那個答案。

但卻讓他們失望了。

邵定完成意識體資料化的程式，本就是超常發揮，本身把握並不大，只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他對彭瑤接下來的境況進行預測，很不現實。

「彭瑤現在雖然變成了資料體，但對於我的程式來說，跟身體分離之後，她的不確定性反而更高了，無法再作為一個可以量化的資料存在於計算程式當中。」

簡單來說，就是邵定也無法預測她的行為。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都是一暗。

尤其是跟彭瑤關係最親近的幾個人，即使理智上知道彭瑤還活著，但從心理上來說，彭瑤現在的狀態，跟死亡沒什麼區別。

彭瑤的大腦甚至還換成了系統。

這感覺太詭異了，他們打心底裡無法接受。

章亦欒沉默許久後開口：「我記得，我們有個人造大腦的專案。」

大家一聽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把系統轉移到人工大腦上，到時候科學家們想怎麼研究怎麼研究，彭瑤的大腦資料則是儘快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這樣對誰都好。

可問題在於無法轉移。

邵定說：「一旦恢復成資料，系統就有可能聯絡上原生世界。在我們擁有足夠的籌碼之前，我不建議這麼做。」

如果說他們之前探查的行為只是在挑釁系統背後的存在，現在直接切斷了系統和原生世界的聯絡，幾乎就等於是在跟對方宣戰。可想而知，一旦系統聯絡上了原生世界，對方會如何震怒。

世界上大部分的錢仍舊掌握在系統手中，面對他們這樣正在飛速成長中的巨大威脅，幕後者會做什麼？

摧毀市場秩序，或者更加極端一點，直接向他們的世界開戰？

想到這裡，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下來。

一方面是出於人道主義，彭瑤於情於理都應該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可另一方面卻是國家乃至世界的安危。讓彭瑤回去，就等於暴露自己世界的坐標和野心，如果真的引起了世界間的大戰，誰都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剛剛才熱鬧起來的實驗室陷入了一片寂靜，章亦欒看著面露難色的眾人，心下微沉，沒有再開口。

燕均培同樣心痛不已。

作為彭瑤外祖父的摯友，他把彭瑤當成親生孫女看待，當然是希望她能夠儘快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但他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他是藍國的檢察長，國與民的安危，大過任何私人感情。

章亦欒剛剛提起的人造大腦，他也想到了，但礙於自己的身份，他不能提。

現在的他同樣無法開口表態。

燕均培看了眼穿越機中的「彭瑤」，那張極其肖似自己老朋友的臉，讓他心如刀割，很快就忍不住挪開了視線。

就在這個時候，彭瑤的聲音出現了。

「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在安娜給我準備的機器人身體裡，等我在機械生命世界玩夠了再說吧！」由於沒有軀體，大家看不到彭瑤說話時的表情，但聽上去語氣十分輕鬆。

在場沒有一個是蠢人，自然聽得出來，彭瑤是在為他們解圍。

這個孩子再一次在國家和個人之間，選擇了前者。

相比之下，他們剛剛的沉默就顯得格外的諷刺，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慚愧。

如果換成他們，或許最後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絕對沒有彭瑤這麼幹脆。

她甚至還反過來安慰眾人：「這不是還有我們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