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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飯桌上落座的，有光著頭的惡漢;有穿著西服打領，約莫是教師模樣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有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看樣子是夜場媽咪的中年婦女;也有看膚色黝黑、鼻孔敞開，約莫來自東南亞的客人……

桌上大概二十多位，可這麼多人，連z市最大下游賣家崔建國都沒資格落座，那麼桌上人身份可想而知了!

不知是桌上是誰先打破了沉寂：

&ldo;人都到齊了吧，楊老大這龍頭說金盆洗手了，連個接班人都沒，以後貨賣給誰?不給個說法嗎?&rdo;

有人敢開了口，才有人附和：

&ldo;這掌櫃的甩手不幹，苦地可是跑堂的大傢伙啊!&rdo;

&ldo;楊老大呢，還不來，哎……把我們叫到這兒，難道就是讓來這兒吃個散夥飯的?&rdo;

&ldo;我入這行12年，就一直只跟楊老大做生意，按規矩，楊老大抽3成成交額!可這麼多年過去，我手下兄弟都死光了，這突然不幹，我怎麼養活我那死去兄弟們的妻兒老小?!&rdo;

也有人拍著桌子，帶著瞧不上的強調：&ldo;哼，你們就那麼怕楊老大?!既然入這掉腦袋的營生，老子連天王老子都不怕!，會怕他楊老大?我手底下三十多弟兄可是抄著傢伙的!&rdo;

&ldo;我們聯起手來，如果楊老大不繼續坐下來當莊，他今天就走不出去!&rdo;

……

兩個小時候，一位穿著灰色麻衣，脖頸間掛著十字架的中年人推開了門!中年人身後，除了司機模樣之外的留在門口，除此外竟連個小弟都沒跟。

見中年人親至，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立起來。

中年人環顧四遭，行禮抱拳：&ldo;謝謝諸位給楊某人薄面，既然到齊了，湯快涼了，開飯吧。&rdo;

所有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幹杵在當場。

楊老大自顧自地在桌上給自己盛了碗頭湯：&ldo;這麼多年第一次把大傢伙兒叫來，坐下、都坐下吃飯。&rdo;

聽楊老大都這麼說了，所有人眼神複雜的相互對望、才敢紛紛落座。

……

從飯局開始，楊老大都沒提&ldo;生意&rdo;這茬的事兒。眼看著一個多小時過去，30人檯面的局‐‐菜都上齊了，終於有人按耐不住：

&ldo;楊老大，訊息上說您要準備退出了，我帶大傢伙兒問一句，這是真的嗎?&rdo;

屋裡靜得連一根針都能聽見，所有人屏住呼吸，等這種道上龍頭髮話!

楊老大淡淡道：&ldo;我老了，開始服老了，訊息是真的。&rdo;說到這兒，楊老大朝眾人鞠了一躬：&ldo;這麼多年承蒙諸位照拂，才有了楊某人今日!&rdo;

&ldo;吃了這桌飯，日後山高路遠，但求再不想見，這樣對諸位、對我楊某人都是個善終。&rdo;

聽了這話，桌上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憤懣、不甘、抑或是複雜的情緒!

一直以來，靠著楊老大的&ldo;渠道&rdo;，無論是上游還是下游，所有人的生意總的來說有驚無險，賺得滔天富貴!

有慈眉善目的&ldo;老實人&rdo;開口：&ldo;楊老大，三思啊，你樣做，是讓大傢伙為難啊!&rdo;

有紋著花臂的光頭冷笑，不客氣道：&ldo;楊老大，你不是不清楚，咱們這行是掉腦袋的營生，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