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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很獨立,他所踐行的道理就是去做自己真正信奉且想做的事情,不被任何外力阻撓。他希望風谷玉門也是這樣的人,從小對他的培養也是這樣。
風谷長文看著他,沒有做過多的逼迫或者哀求。他在玉門身上看到了晨流的影子,他明白如果玉門不是自願回來,那麼即使逼著他回來了,最後也不會有好結果。
風谷玉門思索著,隨後道:「爺爺,我可以回來,但只是為了照顧你,不是為了繼承神社。父親說得沒錯,即便是神靈和妖怪在現代也要神隱,人能做到的事情,甚至比神靈還要偉大,我不想繼承神社。」
風谷長文聽出來他的潛臺詞,等到他死去之後,玉門還是會離開八原,去能實現他抱負的地方。
但是風谷長文已經滿足了。
他有足夠的自信,會改變玉門的心意。
只要他願意回來,願意傾聽,願意旁觀,願意接觸,那麼風谷長文就有把握他會改變心意,讓他繼承神社。
風谷長文說:「好。」
雖然說願意回來,但風谷玉門也沒有準備立刻轉學——這一學期已經快要結束了。
櫻花開放的時候是離別的季節。
三月下旬就是這個學年結束的時候,然後便是春假。等到四月份開學,便是新的學年。風谷玉門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轉學的事情。
風谷長文醒來之後,情況就一直很穩定,很快就離開了重症監護室,轉入了普通病房。
風谷玉門照顧了他幾天,便準備返回友枝市。
拜託特地請來的護工智美阿姨好好照顧爺爺之後,風谷玉門便搭上了返程的車。
因為要照顧爺爺的緣故,這幾天他一直在醫院附近的旅店休息,期間桃矢、雪兔相繼發來問候。
舟車勞頓回到友枝市之後,風谷玉門便和他們透過話,約定明天一起上學。
簡單吃過晚飯,風谷玉門便睡著了。
直到半夜,一種詭異的,泥沼湧動一般的聲音驚醒了他。
「痛。」
「好痛。」
風谷玉門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眸裡彷彿盛了一撇琥珀色的浮光一般。
他看向門外,這個聲音的主人並不是奔著他來的,只是在附近經過罷了。但風谷玉門還是準備出去看看,這弱小如同啜泣一般的聲音在他耳邊迴蕩,讓他有些在意。
「好痛啊。」
風谷玉門推開門,便看到從房前經過的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的黑氣,這攤爛泥向前蠕動著,咕嚕咕嚕地,遠遠就能嗅到臭氣,就好像是下水道里撈出來的淤泥一般。
「妖怪?還是魔物?」風谷玉門皺起了眉頭。
妖怪和魔物其實是同種,但風谷玉門更習慣把墮落的妖怪稱之為魔物。
如果說神墮落了會變成妖怪,那麼妖怪墮落就會變成魔物。
這一次一次的降格,最終呈現的結果就是以怨憤和恐懼為食的魔物。魔物大多數都沒有腦子,只有怨恨。充滿著怨恨的魔物會造成可怕的殺戮,哪怕是在妖怪眼中也極為不受歡迎。
如果魔物有了腦子,那很可能就會釀成「災禍」——即大規模的死亡和殺戮。
似乎是感覺到了風谷玉門的目光,那團淤泥轉過頭看向他,露出一雙空洞的黃色眼珠,這雙眼珠極不穩定,雖是都有融化、崩塌、滴落的風險。
「昂」這團淤泥朝風谷玉門爬了過來,在地上留下黑色的淤泥一般的爬痕。
「好痛。」
那弱小的哀嘆從這團淤泥的體內傳出來,彷彿是誘惑善良之人的鬼物發出的囈語一般。
風谷玉門面不改色,直到這團淤泥爬到他面前,幾乎要撲到他身上。
在撲到風谷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