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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上前,晏度走到桃夭,聲音沙啞,問:&ldo;大爺,請問您最近見過一個年輕人來村裡嗎?&rdo;
桃夭全身一僵,拽著水桶的手陡然用力,淡淡地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蕭扶默默收回抬起的爪子,不知為什麼,桃夭身上平淡的氣息讓他也跟著難過,心口微微發疼。
晏度突然伸手扣住他的肩膀:&ldo;他的鞋子,怎麼在……&rdo;轉過的一張臉就算爬滿皺紋,蒼老枯萎,也熟悉到他骨子裡,眉眼間是他一閉眼便浮現在腦中的淺淡秀潤。
桃夭皺著眉,水桶因為他的動作而掉在地上,潑灑了一地。他試圖救回自己的肩膀,但晏度像怕他溜了一般,力道大得要將他捏碎。&ldo;疼……&rdo;他忍不住呻吟。
晏度彷彿驚醒,手鬆開他的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桃夭勉強自己漠視那雙眼,拎起桶往水井的方向走,晏度從他手中取過水桶,他掙了掙,掙不開,便由他去。
蕭扶站了一會兒,拎著小桶回家,盤在院子裡等他們回來。
過了一陣,桃夭先走進院子,晏度提著兩桶水跟進來,熟門熟路地到後院去倒水。桃夭坐在院子裡休息,晏度又出門打水,目光在桃樹前的大坑停留了幾秒。
蕭扶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太奇怪了,桃夭一句話不說,晏度一句話不問。直到臨睡前,蕭扶要像前兩天一樣睡在桃夭身邊,剛爬上床就被晏度拎起來丟到廳裡。
這一幕太過熟悉,蕭扶連怒氣都沒有,而是喜滋滋地想晏度還是他認識的晏度。他找了個角落,拽著晏度丟給他的小毯子,躺了上去。
桃夭走進屋,小小一張木床上已經被某高大英挺的人霸佔,手腳還頗為委屈地縮著。
&ldo;我來取一床被子就走。&rdo;桃夭淡淡道。
&ldo;過來。&rdo;晏度依舊是冷峻如行軍打仗般命令。
&ldo;這床太小,我……&rdo;
&ldo;小桃,過來。&rdo;晏度忽而低低道,明明是鏗鏘有力的四個字,卻隱約帶著脆弱的祈求。
桃夭眼眶一紅,嗡聲道:&ldo;我過去,你別嫌我太佔位置了。&rdo;
他坐到床邊,晏度探過身來,寬厚有力的大手一伸,幫他脫掉鞋子,輕輕地彷彿捧著珍貴的寶物將他抱到裡側。
&ldo;這間房,我住了十多年。&rdo;晏度道,沒有詢問他怎麼知道,只是講故事一般緩緩陳述過往,&ldo;母親同我父親離婚後,為了報復父親喜新厭舊,將身為父親唯一兒子的我藏進了山,派了個老傭人照顧我。&rdo;他拉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懷裡動作輕巧地抱著桃夭,&ldo;我只以為我是普通農戶家的兒子,喪父喪母,隨祖父住在清水村。直到十多年後,祖父過世,村外來了一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rdo;
桃夭背靠在他懷中,源源不絕的溫暖透過單薄布料傳過來,暖到四肢百骸,暖得胸口也在發熱。
這樣的姿勢,親密得心臟與心臟也彷彿貼在一起,連頻率都趨於一致。
&ldo;我母親是寧為玉碎的性子,至死不曾吐露一字我的蹤跡,但父親再娶的夫人膝下無所出,家中長輩施加壓力,再加上晏家不可後繼無人,他便四處尋我。後來我隨他回了晏家,幾次想回來看看,卻一直沒有機會。&rdo;他說得平淡,桃夭卻知道他一個流落在外的貴門獨子乍然回歸,要在家中立穩腳跟,不知得經歷多少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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