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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沒有再多問,簡單說明意圖,最後說:「我不太知道怎麼避開記者和狗仔,所以時間和地點你來安排吧,我都可以。」
蕭凱想了想,問:「你現在在哪?」
現在?蘇寒說:「我現在在家……」
還未說完,就聽見他那邊椅子被急促挪開時摩擦地板的聲音。
「好,我現在就過去。」
蘇寒盯著暗下去的手機螢幕很久,然後抬起頭,看到窗外的太陽已經開始滑向西邊天際,玫紅色的光芒更顯得溫柔嫵媚,路邊的樹木和攀爬在牆壁上的綠色植物被渲染成暖暖的橘色。
門鈴響起的時候,蘇寒想,他竟真的來了,不擔憂被記者拍到嗎?
不過這已經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了。
蘇寒下樓去開門。
她如同接待一位偶然來訪的客人,問他是喝水還是飲料。平淡,禮貌,疏遠。
蕭凱愣了一下之後,說不用了。
他這時才意識到,這樣衝動地跑過來,是有些莽撞和不適宜的。
蘇寒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水。
透明的玻璃水杯橫陳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像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
同時沉默下來。
但是蘇寒沒有讓尷尬的冷場持續很長時間。
她客氣又直截了當地說:「很抱歉麻煩你跑一趟,只是有一樣東西,我想了想,覺得應該還給你。」
說完蘇寒從沙發旁邊拿起一隻白色的袋子,伸手遞給他。
蕭凱面帶疑惑地接過,看到裡面是一件黑色的男式外套,再翻開一些之後才發現,外套居然是自己的。
「這件外套怎麼會在你這?我以為已經丟了。」
蘇寒愣住了。
他連這件事都忘了嗎?他們第一次見面,他把這件外套蓋在她身上。
還是他其實一直沒有認出她?
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認為外套丟掉了……
「丟了?」蘇寒愣愣地發問,「你怎麼會以為……丟了?」
蕭凱一邊把衣服重新塞回袋子裡,一邊說:「是顧睿思借去穿了,後來他告訴我弄丟了。但是怎麼會……」
說到這蕭凱停住了,他也意識到這裡面可能存在的某種誤會。
顧睿思……
居然是顧睿思……
蕭凱看到,蘇寒突然不可抑制地笑起來,甚至慢慢笑出了聲,帶著某種嘲諷、瞭然、悵惘、無奈……種種他無法完全理解的複雜情緒。雙眼慢慢笑出潮濕的水光。
蕭凱擔憂地望著她,「怎麼了?」
「沒什麼,」蘇寒輕笑著搖頭,「只是覺得……」她停頓了很長時間,才接著說,「這真是一個笑話。」
那天晚上,蘇寒躺在臥室的床上,仰望著頭頂凝滯不動的黑暗,想著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以為自己一定會難以入睡,可是相反,她很快沉沉睡去,甚至沒有任何夢境,直到穀雨第二天清晨來敲響她的房門。
兩天後,蘇寒和穀雨搭上午最早的航班飛英國。
莊婷和薛穩去送行,所幸三人都不是喜歡煽情的人。周圍旅人都依依惜別的或擁抱或親吻。
莊婷也裝模作樣地沖蘇寒伸開雙臂:「a hug?」
蘇寒直接轉向了薛穩。
穀雨聳聳肩,很貼心地走過去給了莊婷一個臨別擁抱,把莊婷這個老阿姨感動壞了。
薛穩問蘇寒:「有什麼臨別贈言嗎?」
蘇寒看了看莊婷,對他說:「加油。」
薛穩:「……」
蘇寒笑了笑,側頭看向窗外。柔和的晨光正突破雲層,從天頂降落下來。停機坪上,伸展著機翼的飛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