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多雷爾沉默片刻。&ldo;我很抱歉，&rdo;他說，&ldo;我只是想做一些事情‐‐能幫到你的事，瑪麗斯。你的遭遇讓我感同身受般痛苦，我想要為你做點什麼，我無法想像你從此離開，再也不能……&rdo;

她的手重新覆上他的手，他緊緊地握著。&ldo;是的，是的，我明白。&rdo;

&ldo;你明白的，瑪麗斯，你明白我愛你，是不是?難道你會懷疑麼?&rdo;

&ldo;是的，是的，我明白，我也愛你，多雷爾。但是，我不會嫁給一個飛行者，起碼現在不能，我做不到。我會謀殺丈夫，僅僅為了飛翼。&rdo;她看著他，試圖講點輕鬆的話來沖淡這個殘酷的事實，可惜沒有成功。

他們緊靠在一起，度過這離別之前最後的美好時光。相擁的身體用未知的語言訴說著，那一切他們想要、應該、必須告訴對方卻未出口的話。然後，他們分開，從朦朧的淚眼中凝望彼此。

瑪麗斯撫摸著她的飛翼，顫抖著，擁抱結束的一瞬間，寒夜驟降。多雷爾想要幫助她，當他的手指碰到她的，他倆都笑出聲來，為他們的笨拙和猶豫。她讓他幫著展開飛翼，當一邊翅膀展開完成，另一邊幾乎完成的瞬間，瑪麗斯突然想到了渡鴉，並揮手讓多雷爾離開。他迷惑地望著她。瑪麗斯像一個飛行老手一般舉起飛翼，用力一甩，飛翼最後一個連結啪嗒鎖上，她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ldo;走好。&rdo;他說，在這臨別的時候。

瑪麗斯張開嘴，又合上，傻傻地點頭。&ldo;你也是。&rdo;最終她擠出一句話，&ldo;好好照顧自己，直到……&rdo;可是她無法說完最後的謊言，除了道別她沒法對他說任何話。瑪麗斯轉身從他身邊跑開，起飛，離開鷹巢島，在夜風的陪伴下沒入陰冷的黑色天空。

是夜，海面上空星光閃耀，這次漫長而孤獨的飛行沒有任何干擾。風一直從東方吹來，迫使瑪麗斯總在搶風轉變航向，浪費了不少時間。當小安伯利島上的燈塔出現在她視野的時候，午夜已經匆匆而過。

她輕巧地入港時才發現，海灘著陸區有盞燈，應該是值班的飛行者助手，不過他們早該休息了，這麼晚了幾乎沒有飛行者來。帶著迷惑不解，瑪麗斯砰地摔落在海灘上，完成了一次降落。

她呻吟著，急切地想要站起來，接著還得摺疊好飛翼。她本不該在降落的時候分心的。燈光移過來，照著她。

&ldo;你還知道回來啊?&rdo;憤怒刺耳的聲音響起，她的父親魯斯‐‐準確地說，是養父‐‐朝她走來，用完好的左手提著燈，他的右手已經壞掉，毫無知覺地垂在身體邊。

&ldo;我只是去了趟鷹巢島而已，&rdo;她防備地說，&ldo;你在擔心什麼呢?&rdo;

&ldo;那是科爾該去的，不是你。&rdo;他臉色鐵青，繃得死緊。

&ldo;他還沒長大。&rdo;瑪麗斯說，&ldo;他太慢了‐‐我知道他無法征服最溫和的風暴，他只會淋雨，根本抓不住風，等他到鷹巢島?那得飛上一輩子!除非他能飛，可是一遇見暴雨，他就不行。&rdo;

&ldo;所以，他必須自己學會飛得更好。這孩子必須自己親自去體驗風暴的殘酷。你只負責教他飛，這飛翼是屬於他的。他必須成為飛行者，不是你。&rdo;

瑪麗斯如同中悶棍般踉蹌後退，這個人，就是眼前這個人，教會她飛行，為她在飛行中每一次無師自通的敏銳靈感而驕傲。這飛翼天生就是你的，他曾不止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