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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待到九點離開。
雖然祁敏一再挽留程新餘在家裡過夜。可她認床,只能婉拒了對方。
從明川公館離開,車子走堰山大橋返回精言公寓。
大橋宏偉,橫跨在浪江之上,宛若遊龍。江面波平浪靜,漁火璀璨,遠處隱隱現出一個小島的輪廓。
靳恩亭打著方向盤,突然出聲:「新餘,你覺得什麼是愛情?」
程新餘猛地想起什麼來,板起臉,冷冰冰地說:「吐車裡五百。」
靳恩亭:「……」
說完她就哈哈大笑起來。
「靳恩亭,還記得你當初說過的話嗎?」
那天晚上,和靳恩亭吃晚飯,他送她回家。她被失戀打擊得一蹶不振,心情鬱結,對愛情失望透頂,想找個人傾訴。
沒想到資本家毫無同理心,冷漠無情地回她一句:「吐車裡五百。」
她果斷閉上了嘴巴。千萬別試圖和資本家談心。
時過境遷,靳恩亭現在非常有求生欲,趕緊認錯:「我錯了,新餘!」
那晚他就不該嘴賤說這話的。還好沒把媳婦兒給弄丟。
程新餘遠遠瞧著藍色路牌。夜風灌滿車廂,她的短髮被吹亂,幾根髮絲黏在臉頰上。
她用小拇指撩開,面露好奇,「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靳恩亭偏過頭,分給她一記眼神,「好奇而已,想聽聽你的想法。」
程新餘垂下眼皮想了想,隨後才給出一個非常接地氣的回答:「愛情就是在一起吃很多很多頓飯。」
一日三餐,一年四季,一屋兩人,柴米油鹽醬醋茶,共享人間煙火色。
和你分享食物的人就是親人。
而靳恩亭是愛人。
異地戀談得委實辛苦。青陵汀蘭兩頭跑,兩地奔波。
但每次見面,所有的辛苦就不值一提了。
兩人逐漸習慣這種生活。
分隔兩地,總有顧不上對方的時候。
秋冬流感盛行,程新餘一著不慎就中招了。
人在病中,腦子燒得昏昏沉沉的,冰冷的液體流入靜脈,蔓延至全身。五臟六腑都是冷的。
意志力最為薄弱之時,程新餘瘋狂想念靳恩亭。她好想他能陪在自己身邊。她想聽到他的聲音,想念他的懷抱,她想毫無負擔地依賴他。
尤其在看到別人男朋友陪生病的女朋友輸液,忙前忙後,噓寒問暖。她都快羨慕哭了。
這就是異地戀的無奈,最需要對方的時候,他往往不在自己身邊。
身體疲乏無力,一會兒熱,一會兒冷。腦子混沌不清,不自覺就撥了靳恩亭的電話。
「新餘?」
聽到熟悉的嗓音,程新餘一下子被擊中了那根最脆弱的神經。淚意澎湃,眼淚奪眶而出,一顆顆滾燙的珍珠砸在手背上,熱度焦灼。
面板好似被燙出了洞。
此刻,她的內心缺了一角,生出了巨大了黑洞,多少東西都無法填補滿。
她要靳恩亭現在、馬上、立刻就出現在她面前,抱緊她,告訴她別怕,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可現實是他現在人在青陵,遠隔千里,最快的飛機也要兩個多小時。
程新餘越想越委屈,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她怪不了任何人。靳恩亭在這段感情裡同樣付出了很多,他不存在任何過錯。錯就錯在兩人都離不開彼此的家庭,沒法為了對方義無反顧捨棄一切。
她抽抽搭搭的,嗚嗚咽咽:「靳恩亭,我好難受!」
電話那頭靳恩亭心狠狠一提,忙不迭問:「新餘,你怎麼了?」
「我發……」話還沒說完,手機瞬間黑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