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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恩亭打方向盤把車開出去,「剛下飛機。」
程新餘:「……」
剛下飛機就跑來找她,要不要這麼急啊?
搞得有點像小別的情侶,迫不及待來相見。
程新餘扭頭看著窗外,天空是陰霾的深紫,很像她家厚實的天鵝絨窗簾,被大面積的高樓切割成均勻的一小塊。
「我們現在去哪兒?」
靳恩亭目視前方,「先去吃飯。」
他剛結束海昏的專案,轉機轉了兩趟,飛了十幾個小時,飛機上的餐食一口沒吃,這會兒又累又餓,只想先填飽肚子。
車子轉了兩條路,又繞去枝白路。
櫻花已經謝了一大半,花枝的顏色很淡很淡。
「去三杯兩盞嗎?」她以為靳恩亭又要帶她去那家小酒館。
男人搖搖頭,「去別的地兒。」
枝白路開到底,程新餘看見了一家餛飩店,燈牌格外醒目。
食客眾多,私家車停得到處都是。靳恩亭等前邊的一輛大奔開走了,他抓緊時間停進去。
她以為靳恩亭的賓利已經夠惹眼了,沒想到還有一輛寶石藍的法拉利,就豪橫囂張地停在對面。
一家這麼不起眼的餛飩店,有錢人居然扎堆來吃,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靳恩亭及時解釋:「他家的餛飩味道很好,你吃過一次就忘不了。很多回頭客老遠跑來,就為這口吃的。」
程新餘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不會加了什麼料吧?」
也不怪她陰謀論。畢竟網上也不是沒曝光過相關的案例。某某火鍋店味道很好,食客一吃就停不下來,心心念唸的,天天光顧。工商一查,原來是在湯底裡加了罌粟殼,會讓人上癮。
靳恩亭抬手揉了揉她腦袋,「想什麼呢你!放心吃,什麼都沒加。」
揉完,手垂在半空中,他自己都愣住了。這動作說不出的親暱。
好在程新餘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她好奇地打量著店內的環境。
裝修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是寒酸。大白牆,長木桌,白熾燈光影昏黃,像是隨時會熄滅。
老闆認識靳恩亭,一見他跨進店裡就熱情地招呼:「恩亭,給你留了位子,你先坐!」
靳恩亭走到外面,誰都恭敬的稱呼他一聲「小靳總」,再不濟也是「靳先生」。程新餘還是頭一次聽人叫他「恩亭」。完全是長輩在喊小輩。
招呼完靳恩亭,老闆才注意到一旁的程新餘,眼裡飄過一絲訝色。不過轉瞬即逝。
他語氣和藹,「姑娘,你吃什麼?」
程新餘抬頭看選單,快速瀏覽一遍,正打算回答,不料卻被人搶了先,「她跟我一樣。」
話音稍落,他又馬上補充一句:「王叔,她螃蟹過敏,她的那份別加蟹肉。」
王叔「噯」了一聲,細細打量著程新餘,眼神充滿了憐愛。
角落裡的一張桌子,兩人一同坐下。
靳恩亭坐得很隨意,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溫聲開口:「餛飩好吃嗎?」
像是朋友間在拉家常,親和隨意。
程新餘睜著一雙大眼睛,眼裡流出不解,「都沒吃呢!」
靳恩亭:「我是說你從我家順走的那盒餛飩。」
程新餘:「……」
味蕾被回憶喚醒,腦子裡全是餛飩的鮮香,她連連點頭,「很好吃!」
靳恩亭難得的露出了笑意,「我媽跟王叔學的手藝。」
難怪那麼好吃,敢情是拜了師吶!
「我從小跟著我媽吃他們家的餛飩,三十多年了,味道從沒變過。」
一家小小的餛飩店,幾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