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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式之豐富,就連席上的那道看著素簡的桃花酥菜,都是桃花瓣裹著麵粉,再配上狍子肉一起炸。
放下手中夾著塊桃花酥菜端詳的筷箸,時也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胖郡守。
憶起這些日子招待時也的花盒小菜和粳米幹膳,胖郡守不安地笑了笑。
「可還記得郡守大人說著,讓本官多見見南郡的解語花們。」時也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胖郡守不安的預感加深了些。
便見時也笑得春風和煦,「今日在南郡街上,倒是見到了好些個。」
自時也坐他身旁,齊淮心情便好了些,連線話這活也樂得承攬了下來,「嗯?」
「毫不誇張而言,那些個解語花姑娘,力能扛鼎,卻在賣身葬父。」時也嘖嘖稱奇,「也不知她們的父親泉下有知,心情該有多複雜。」
這可不,單就那個小白花姑娘,舉個鼎肯定不在話下。
慎行已是很想遁離現場,不知情的齊淮卻敏銳捕捉到了時也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這南郡也無天災,怎麼有這麼多需要葬的男子?」
「無天災,那興許是人禍。」時也順著話說了下去,「譬如這,牢獄之災,兵戈之殃,甚至還有這採礦之難。」
齊淮與齊兆二人在這對坐了這麼久,既無談彼此到南郡之圖,更無提起鐵礦一事。
時也這會倒是明晃晃說了出來,真是,有種。
席上幾人表情各異,偏生時也還佯作一無所知,小臉震驚,「郡守大人如此沉默,莫不是本官一不小心說中了。」
胖郡守想不明白他方才緣何要企盼著時也一同前來。
「時大人可就開郡守大人的玩笑了。」齊淮此時看著時也越是順眼,「別的不說,單這私採礦,可是謀逆的大罪,郡守大人有幾個腦袋好去私採礦的。」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朝堂上的人還與他說道著齊淮與時也積怨已深,這是叫積怨已深麼。
齊兆面色是徹底淡了下來。「淮王說得極是,這南郡郡守,能有幾個腦袋好掉。」
時也卻不準備把這戲接著唱下去,就怕齊兆現在翻臉。
她入郡守府時,便已知道齊兆是帶了三百刀斧手的。所以今日這晚宴是伏甲設饌,不然胖郡守這流的汗都快可以匯入花池中了。
所以時綏也沒來,她拿著腰牌讓他去把駐在南郡兵部司的人都調派過來。
但是這定然也不夠,畢竟這南郡本來便是齊兆的封邑。
時也側首看著還在盛魚羹的齊淮,「淮王爺,這菜可好吃?」
你還吃得下去,這可都是你們齊家人的事兒。
齊淮卻恍若未聞,將手中盛的海參萬字魚羹遞到她桌上,「這魚羹取自鱸魚,刺少,時大人可以試試。」
時也還未說話,便是一愣。
只見齊淮遞完魚羹後,便直接握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還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第20章 勾眼 眼波秋水,女子亦不可企及……
握著的手也太軟了。
齊淮心神一盪,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這個念頭。
他的本意實在並不只是想握時也的手,但是一握到時也的手,卻忘了自己剛是要跟她說什麼來著。
果然都怪時也這手太軟細了些。
齊淮不是個沒腦子的,不然也不可能先帝薨逝之後,便直接鎮住了朝野上下。就連當時的齊兆,也是有些不夠看的。
他此時既然能安心坐在這裡,時也總覺得他還有後手。是以齊淮握著她手的時候,她就覺得齊淮想要傳遞給她什麼訊息。
畢竟他們現在也勉強算是同一條船上的。
但是握了小半會,自個手背上觸碰到的齊淮掌心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