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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風是大了點,胖郡守不由打了個冷顫。
「兄長,你要不要去幫下齊淮。別讓齊兆跑了,回都之後你的事情也順帶好交差了。」時也滿目對兄長的關心。
毫不疑她,時綏心下一暖,「好,那你出郡守府等著便是。阿罕,守好你家公子。」
今夜的事告一段落,時也心滿意足,伏在阿罕背上徑直便出了郡守府。
「公子,那我們?」阿罕出聲。
「不耽擱了,現在就去昌陽。」時也早已讓阿罕備好了馬車,為的就是這個時候。
齊兆今夜是脫不了身了,趁著人都在裡頭打著,趁著昌陽兆王府還沒被抄,她要先去摸點東西。
阿罕不假思索點頭,只是,「公子,那大公子呢?」
「沒事,我留了信給他。」只是那個信是方才悄悄塞進了時綏懷裡的,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能看到。
南郡這日的深夜,郡守府打殺火影血影一片。街上還有一輛馬車持著郡守大人的腰牌,悄然溜出了南郡。
東方天色大白,縷縷明媚日光照進了馬車。
有些太亮了,時也烏睫微顫,睜了開眼。看著車廂對面巍然坐著的人,自暴自棄又閉上了眼。
對面的人冷然一笑,「自本王上了這馬車,時大人便一直閉著眼。本王就這般不招時大人待見了。」
時也眼睛是閉不下去了,「能與王爺同處一車,下官真可謂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第21章 離譜 時狀元/從三歲到八十三歲
覺得自己燒了高香的人就現在這般神情態度。
小白眼狼,虧自己還怕與齊兆翻臉時傷及她,特意命人在她左右看顧一二。齊淮心底裡指責完時也,又忍不住唾棄了自己一把。
還跟蠶寶寶似的卷在薄衾裡的時也,終於慢吞吞地直起身來,將薄衾扯了下來。
下意識地,齊淮把頭撇了開去。
忽而又覺得不對,他需要迴避個什麼。齊淮望著扯下了薄衾的時也,除了髮絲微亂,衣裳都是整整齊齊的。
是整整齊齊,想到時也在南郡這些天,也從未隨南郡之流敞過胸,露過肩。
看時也這露在外頭的脖頸和面板,都是細白瑩致,可別跟他扯什麼難言之隱。
齊淮想著,眼底平靜中又帶上探究掃視著時也。
時也也沒好氣地望了眼齊淮。
昨夜,持著從胖郡守身上摸來的令牌,本來已經悄然無息地雀躍離開南郡。
萬沒料到,時也算好了昨夜他們動手,算好了動起手來她和阿罕可以單獨脫身而去,卻實在沒算到齊淮竟然也抽身走了。
還帶了倆親衛,快馬揚鞭,堪堪在她們離開南郡之後趕了上來。
真真正正是樂極生悲。
時也實在想不明白了,「南郡的事情都還沒清算完,王爺竟然就如此直接了當離開了南郡。」
馬車上內裡軟榻還鋪著軟褥,正中的矮木几上還擺著一套青白茶具。
齊淮取了釜中水,沖淋著杯盞,「慎行和郡守如果連後面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本王還留著他們做什麼。」
晨起的第一口茶水竟然是齊淮沖泡的,時也訝異地從齊淮手中接過遞給她的茶杯。
「倒是時大人。」齊淮似笑非笑,「時大人這麼火急火燎地出了南郡,是想往哪兒去,本王記得這可不是回都的方向。」
時也雙手捧茶杯,口裡漱著水,眼珠子還滴溜溜轉著,水一吞,「下官是準備往昌陽而去。」
「時大人去昌陽做什麼?」齊淮凝目。
這條路也只能去昌陽,撒謊也是瞞不下去。只是時也總不可能告訴他,她想找下另外的那道詔書是否真在兆王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