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1/2 頁)
大風颳得雪絮揚揚,她遙看著他在黎色大氅下面色青白,指骨緊握幾近透明。身上明明無傷,卻似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若在那個時候下手,成功的機會應是極大的。
「想喝茶水便自個倒。」齊淮出了聲。他看著時也自坐下,看了一眼圖紙,便盯著那套越窯茶盞望。
時也斂回了心神,這實在不是她應該走神的地方。腆然輕咳一聲,順手幫齊淮也倒了杯茶水,「那下官便以茶代酒,向王爺致謝。」
「致何謝。」
「謝王爺為除鱷患所施援手。」時也指了指圖紙,這也是她方才浮起的猜想。
南郡的事,除了嵇白,昨日又新添了待清剿的鐵礦,剩下便只餘她要去處理的鱷患了。見齊淮沒有否認,時也倒是有微許詫異。
齊淮面上露出些許不自然,「本王這是為了南郡百姓,不是為了你。」
「這是自然。」時也一臉正氣,「王爺真是愛民如子,下官佩服。」
齊淮心中一梗,岔開話來,冷聲便道,「本王便是隨手一畫,這東西若想直接塞入鱷口之中,可不易。」
「是不易。不過可先將它放在牲畜之內,一起扔進愁江。鱷縱是銅鱗鐵皮,一口吞了那牲畜,這東西也便進了鱷腹之中。」時也撓了撓下巴。
這積食積得,到時可得把鱷胃扎破。齊淮是真有手段,也就多費些牲畜,不必搞得人仰馬翻。她在這一路上也想了許多,不傷害到人便是極好。
「這東西做起來也不麻煩,南郡打鐵坊也很多。」
齊淮勉為其難端起了時也倒的茶水,便見時也乖巧點頭,「有勞王爺,那且待明日,下官先把那幾板車的石灰用完。」
想起昨日暗衛來報,時也可是莫名買了幾班車的石灰。齊淮張口欲問,門口卻有些許聲響傳來。
女子粉霞錦綬藕絲羅裙,浮翠流丹,溫柔似水。
回杳循著昨日記憶來到了此處,門外卻是有個挺拔剛毅的男子守著。還有一個,佝僂著腰,趴在門前努力探聽著什麼的老人家。
挺拔剛毅的男子竟也不管管那個老人家,回杳走至跟前,柔聲道,「這位大人。」
慎行自然看到了回杳。昨日便是他去將她帶到了自家王爺跟前,王爺親自問了她幾個問題。誰想今日,這青樓女子竟自個上門來。
時也可還在裡頭,慎行跨前一步,壓低了聲客氣問道,「這位姑娘有何事。」
回杳咬咬下唇,她能有何事。在青樓混跡之久,察人觀貴她也是在行。前日那位時大人相貌是一絕,但昨日這位大人,卻是她見過的品貌最為高貴之人。
若能,若能伴他身旁,為婢為妾也是天賜機緣。就待她把握了,回杳復而柔聲開口,「這位大人,昨日那位大人所問之事,回杳想起還有未盡之言,今日特來」
一把刀連著鞘無情地橫在她面前,回杳驚得話都沒說完全。慎行無情冷麵,「閉嘴,再不回去就休怪我動手了。」
回杳何曾見過這般凶神惡煞拿刀對著她的,絲毫不憐香惜玉。神情如此肅殺,似是真會動手,一時間雙目竟含了淚。
嵇白也轉過頭來,打量起了女子。
慎行心下一緊,這事若他都辦不好,王爺怕得削了他。卻聽嵇白好不正經道,「年輕人,你相好?找上門了?」
回杳聽得清楚,眉目含淚便想反駁,卻被慎行狠是一瞪,一時間也沒想好如何開口,絞著手裡的帕巾不知所措。
倒是嵇白又在一旁對著慎行擠眉弄眼,「年輕人,這麼兇,可要好好跟小時也學學。別的不說,單是她那笑得,我這老人家看著都喜歡。」
「時大人?」回杳顫聲問道,她記得前日那時大人,仿似喚做時也。
這下慎行的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