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油衣人卻還不妥協,外衣一脫,兔子般滾跑便朝著左邊而去。
左邊盡頭確實沒路好走,今夜雨停之後便無雲蔽月,借著月光一眼便能看到是斷崖。
齊淮和時也拉住韁繩,馬兒撕鳴之中。這一停頓,令人瞠目結舌的,那油衣人竟然縱身躍了下去。
這也太沒道理了。本來時也都已經篤定他不是什麼刺客,哪個想殺人的會派個身手這麼差的過來。
不是殺手,也就找不出非得自殺的必要。
斷崖底下可能是深不見底的溝壑,也可能是湍急的水流,抑或者可能根本就不深。但站在上面看著,總歸看不出下面有些啥。
時也斜眼瞥向齊淮,這人的臉好像更黑了些。
「王爺,請?」
是請跳下去,還是請回去,這個時也倒不管。自個上馬悠悠踱回去,大半夜得還這麼費力氣。
「那人定是沒死。」齊淮也上了馬,隨在時也旁側。話一出口,卻發現自己是沒必要跟時也說這些的。
時也卻是搖頭晃腦,似毫無所覺。
不遠方已有人舉著火把尋了過來,領頭騎得飛快的是阿罕和慎行。
不安生的一夜算是過去,翌日清早,時也便立即告別了齊淮。
站在晨陽之下,這人笑得比日光還好看,齊淮把臉撇了開去。
時也果斷翻身上馬,揮手就走。
望著瀟灑策馬而行的背影,慎行慨嘆,王爺的脾氣好像好了些。看看時大人走得興高采烈,如避蛇蠍般的,王爺這都能不生氣。
「王爺,我們繼續去尋那人嗎?」慎行問了句。
「支出一些人,去尋那人的下落。我們跟著他們,一同前去南郡。」齊淮決定得有些突然。
他們,自是指時大人他們,慎行了悟。
-------
風揚發起,前面的路程不遠了,今日下午應能到南郡。
「查清下面是什麼地方了嗎?」
時也倒是贊同齊淮的想法,油衣人肯定沒死。那跳下去的時候,就沒一瞬的猶豫,總不是齊淮還能比那斷崖更醜。
「對照了南郡及周邊的詳盡地貌圖,崖下也是圈在南郡之內。不高,但也不矮,毫無防備摔到底命是留不住的。」阿罕來的路上便一直在看南郡地貌圖,對此還是很有把握的。
齊淮可不是什麼善茬,找他麻煩的人他不會留下。但他顯然就不是想要那人的命,是以昨夜她看出來之後也不傷油衣人分毫。
這樣的話,「那我們到時估摸還會在南郡和齊淮碰頭。」
幾日行程之遠的距離,南郡的氣候與盛都已是大不相同。
盛都的春日,是空氣微乾冷的料峭春寒。南郡的春日,空中好似帶著水汽,濕,而且竟有種春末尾巴的熱。
南郡的民風看來極自在隨性,路上遇到的男子,十個就有九個都是內不著裡衣,披著外衫還要露個胸膛。
大白天的,還有男子一臉醉相,行得搖搖擺擺,上身赤呈,外袍綁成結耷拉在褲頭之上,放浪形骸。
真是魏晉風流,看不出那個一直摺子上哭哭啼啼的郡守,是個這麼超然物外的人。
阿罕有心站在前頭幫時也擋一擋,只是擋得了左邊擋不住右邊,還前有狼後有虎一般。
進了南郡,規矩著衣的這兩個男子可不正常,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是其中一個,甚為絕色,不知道這裹實的衣裳下面又是多誘人。
有女子妖嬈遞了一支正盛的桃花過來,含蓄秋波上下打量;有孟浪點的女子更是直接不帶拐彎地優美崴著腳往時也身上倒。
但是有阿罕在,面無表情地一一用彎刀撥了開。
「公子,我們現在是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