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南郡已有些人手在那,早去早返。細想也沒什麼好交代的,回府拾掇一下便與阿罕一道輕簡出行。
兩人快馬疾行,迎風獵獵。
出了盛都,一路向南,也沒遇到多少人。只是這南邊山河相間分佈,多丘陵山地,坎路騎馬不易。
她本來也是騎馬好手,這幾經顛簸,她大腿內側卻怕是都磨得皮掉了。
果然男子與女子體力不能等量其觀,尤其是阿罕下馬之後,還能生龍活虎地打獐子和取水料理,她就只坐在他生好的火堆旁揉揉腿腳。
「公子。」阿罕搭好烤架,將獐子料理好了,架在火上烤著,「等下便可以吃了。」
火光在那淺褐色的瞳仁裡躍動,時也覺著遊牧民族果然長相極其稜角分明,「還是大草原好。阿罕,等把要辦的事辦完,我們幾個就一起去草原浪跡。」
阿罕點頭,無情指出,「公子,你上次可是說要扎個小伐,流於江上,飄到哪裡就算哪裡。」
時也默然,指著獐子,「你公子餓了。」
公子岔開話題的伎倆還是這般拙劣。
四五日的行程,在這般餐風露宿中過了三日。再熬熬就能睡大榻,未想第四日時天卻黑得有些快。
烏雲綿綿傾覆在紅黃大地半空之上,風裡帶著幾絲草木特有的濕潤氣。少頃,肆虐的暴雨便劈頭蓋臉地打下來。
漫天雨幕,帶著斗笠蓑衣也有些不頂用。往回走一時半會也是沒有遮擋的地方的,時也看著前方影影綽綽有座小屋子,「往前。」
看似是遊獵人搭建的小木屋,不大,火光還從裡透了出來。
阿罕率先勒馬落下,便來扶著時也下馬。
「主人家,我們二人路遇大雨,想來叨擾,不知是否能行個方便。」這門實在有些殘破了,阿罕力道再大點,估計就得就地倒了。
雨聲雖大,也蓋不過拍門聲。等了一小會兒,卻沒人搭理,總不是這主人家出門沒將屋裡燈火熄滅。
阿罕又喚了幾聲,眉頭一皺正準備直接破門,門卻是開了。
哐吱——咿呀作響的破舊木門搖曳聲。
開門的人,望著斗笠下不甚分明的容貌,面色些許複雜,「時大人,好巧。」
真是,好巧。
時也烏眸嘀溜了一下,「慎行大人,真巧。聽聞淮王爺病重,臥床不起,慎行大人還得空出來行公務?」
自家主子王爺料得還是沒錯,慎行輕咳了一下,側身讓開。
時也便見著了端坐在屋內正中的齊淮。
俊朗的眉眼,氣度清華更甚冰川山巒。薄唇有點弧度,時也卻覺得他那不是在笑。面上氣色看著一般,但萬沒到臥床半個月的程度。
真是雨夜逢故人,屋內的火光也是他們生的火堆投照出去的。
為了方便趕路,時也換上的是一身茶色勁裝,腰間束著檀色腰帶,低調內斂,一身行頭幹練利落。
本是翩然少年,可惜被雨打濕了。
時也取下了斗笠,便抬步走了進屋。濕漉漉的雨珠順著她的蓑衣滴在了屋內,且還有在地面匯聚成流之勢。
水都快流到桌底跟前來了,齊淮眉頭一壓,「若本王未記錯,時大人可還是滿腹經綸的狀元郎。」
除蓑衣入屋的道理是懂,但時也是不可能在這裡除下蓑衣的。雨水早將外袍打濕,薄薄地貼附在她身上。
時也敷衍點頭,這小木屋確實不大,只得左右兩間裡屋。也不想問齊淮為何在這,「淮王爺雖然在病中,這記性倒是沒記錯。只是現在出門在外,何必講究這般多。」
聞言,齊淮輕輕端起手中的茶杯。
時也從阿罕手中接過了包袱,正準備去裡屋更衣。
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