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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顏何德何能,能與這般的人相守白頭。
「大人一下朝便來了雀秧這,可是有什麼急事?」雀秧看著時也這一身緋紫綾羅朝服,也未來得及換上便服。足下已著上黑皮履,「大人,腳腕受傷可好些了?」
時也點頭一笑,也在桌邊坐下,「兩日下來竟就好多了,多虧了你的傷藥。」
讓著時四去查了膏藥,竟是真的傷藥。方里用藥極純,時也自個心下又搖擺了些。
「大人覺得好,那便好。」雀秧唇邊淺笑。作為屋主人,翻起茶杯,便想動手斟茶水。
時也卻覺得這般的事情,由著病弱的女子做不行,也伸手去想為雀秧斟上茶水。
兩手交錯,時也快些,握在了茶把之上。雀秧的手慢些,握在了時也的手之上。
時也的手竟比他的手要小上許多,雀秧心下微動。卻不敢再握,忙急急收了回來,垂首一副嬌態,「有勞大人了。」
裊裊的茶水煙霧升起,時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雀秧說著話,「看你氣色較兩日前要好上許多。」
「是,姐姐也日日來陪我,給我講了許多趣事。」他其實也沒想到計顏如此心軟好騙。
時也再一點頭,沉默了半響,雀秧便耐著性子看她沉默了半響。
似是想定了主意,時也便輕聲開口,「此事既是計顏對不住你,便也算是整個時府對不住你。」
時也望著雀秧一字一句,「若是時府有何你想要的,你拿去便是。」
她知雀秧可能是有些許目的,但此時她不想為難一個剛失去孩子的女子。
可能是有不得已,也可能是有其它不為人知的隱情,但時也卻不得不否認,雀秧對她是很上心的。
「但凡我能做的,我可以為你安排好一切,免了你所有後顧之憂。」時也溫聲,「只要你想,你可以拿走你要的東西,我們之間也算一筆勾銷。」
潺潺之聲,徐徐道之,引得他都差點沉溺其中。也不顧念算計不算計,是麼,雀秧心裡微怔。
他能有什麼想要的。
他入盛都只是為了算計齊淮,但他入時府,卻並不是為了設計時也。他得知時也與齊淮在一起之時,還百般顧慮,怎麼才能不傷了他救命恩人。
所以才有了設計計顏推她偽作小產,內疚得計顏寫信與時也,讓時也能與齊淮分道揚鑣。
他能有什麼想要的。雀秧斂了眉目,聽著自己裝得清潤的嗓子帶著煙燻火燎,啞聲低道,「如果我想要你呢?」
「什麼?」時也聽不太清,微微側首過來,曳落了一束光照在他身上。
雀秧晃神,些許柔軟異樣的情緒被他壓了下去。他回望進了時也的雙眸,「雀秧說,雀秧想伴在大人身旁。」
「說雀秧無情也好,無心也罷。那個孩子,不是雀秧與心愛之人的孩子,雀秧其實並不在意。」雀秧坦蕩說著,沒有錯過時也臉上一愕的表情,「雀秧現在只想伴在大人身旁。」
時也本來思忖很久,如果雀秧真得另有打算,那這次讓雀秧走,大家兩清。接下來的事時也自己處理,絕不再尋她麻煩。
結果這一番話下來,倒真是拿雀秧沒法子了。時也只得開口,「你既然這樣說了」
「妹妹。」計顏的聲音從老遠開外傳了過來。
隨後風一般跑了進來,髮絲飄飛,紗裙搖擺,開口便道,「妹妹,後日十五,有個廟市」
話說一半,踏入屋內,便見著時也與雀秧正兩廂對視。
一瞬間,屋內的兩道目光都轉投到了計顏身上,看得計顏神色微妙道,「這,打擾到大人和妹妹了?」
還有,雀秧這般含情的眸光又是幾個意思。計顏心下一緊,拉起時也生怕她為害良家女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