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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臣不敢。&rdo;凌父連忙跪下請罪,冷汗瞬間爬滿額頭,連忙辯駁道:&ldo;那小三元案首和臣是同宗。臣身為族長,方出手管轄一二,並未逾距。&rdo;
&ldo;呵,&rdo;趙御史冷笑:&ldo;凌大人是在避重就輕推卸責任,還是暗諷我挑撥離間無事生非?那小案首昨日人還在開陽街的小茶攤說書維持家用,我妻弟碰巧瞧見,說可憐的很,不過十三歲的年紀,就要被斷了前程。&rdo;
&ldo;陛下,&rdo;趙大人再次叩首:&ldo;十三歲的小三元案首在大安可算是獨一份,如此天資竟要因一己私慾沒落於市井,臣身為言官,受陛下恩澤,為萬民言不平,自然不能冷眼旁觀。況且,凌大人身居高位,卻如此恣意妄為,安知日後不會釀下大錯,臣深感憂慮。&rdo;
&ldo;陛下,臣素來謹小慎微,公事上也從未出過差錯,怎的就會在這種小事上翻了糊塗。許是趙大人有些誤會。&rdo;
凌父跪倒在地,接連請罪。這趙御史一襲話非但將他的後路徹底堵死,還為他扣上一頂為官作亂的帽子。真真是陰狠至極。
二人各執一詞,乍一聽皆是有理有據。可偏偏御階之上的那位沒有半點說話的意思,也琢磨不透到底在想些什麼,其餘官員唯有閉口不言,明哲保身。
事態僵持不下,然而就在這時,大殿之外金鼓之聲驟然響起。而後便有侍衛進來傳話,說有人擊御鼓鳴冤。至於那個鳴冤之人,就是趙大人方才說的小三元案首凌茗清。
趙御史的臉上有欣然之色一閃而過,而凌父的面上卻是陰沉似水,猶墜冰窟之中。
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樣大,竟把天都捅破了。更何況之前他設計童攸,也買通了那罪臣之後,試圖將童攸母家加入族譜之中。原本他打算等著族譜過了衙門文書,就開宗祠定下童攸罪臣之後的名頭。說起來也是天衣無fèng,卻不料反擊來的如此之快。
不過一個十三歲的韶齡稚童,縱有幾分才名也不過是個毫無背景的平民。竟能想出這般釜底抽薪的法子。到底是天生如此,還是背後有人為他出謀劃策?
凌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然而危機近在眼前,現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脫身。
&ldo;學生凌茗清,拜見陛下聖安。&rdo;清越的嗓音溫潤怡人,只消一句便能讓人心生好感。
眾人忍不住低頭打量。少年一身洗的發白的素色儒衫,眉目精緻,品格俊雅。雖然年紀尚小,可在這樣肅穆的場合下也絲毫不漏怯意,反而沉穩自持,極為冷靜。只是周身上下似有血氣,臉色也有些蒼白。
大安優渥士人,若民想告官,為表所言非虛,要跪於肺石之上,一日之後,方可擊鼓。
肺石本就極為嶙峋,上又塗滿赤霄,烈日暴曬之後,炎熱不已。縱然是成年人,也扛不住這種煎熬。可偏偏童攸一個弱冠少年,竟生生忍受過來。而且,方才見他從殿外一路走來,規矩至極,亦沒有踉蹌狼狽之感,可見此子不凡。
一些年輕的官員忍不住對童攸投去敬佩的目光。而凌父卻是皺起眉頭,心裡陡然生出些許疑惑。
他原本以為童攸受人指使,扮作小廝被帶入宮中。可現下見他熬過肺石之刑,竟是過了明路來的。可那肺石就在廣德門外,光天白日之下,童攸跪了整整一日,滿朝文武竟無人知曉,就連那出言彈劾他的趙御史也沒有得到訊息,著實十分蹊蹺。
&ldo;便是你要告御狀?&rdo;始終一言不發的皇帝也好似對童攸起了興趣,突然開口詢問。
&ldo;是。學生狀告凌府凌傑父子,公報私仇、濫用職權、罔顧倫理、顛倒是非,意圖迫使學生家破人亡。&rdo;童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