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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爪子撓,終於等到電話結束通話。
「小誼。」賀之昭又轉化回沒那麼熟稔的中文,說,「明天我會將這份檔案發給你,麻煩你也給出三點修改意見,詳細的我會在郵件中說明。」
「好的,賀總。」許添誼答。秘書的任務當然包括其他領導交辦的任務。
賀之昭又道:「剛剛是alan,我的朋友,有計劃近半年來中國,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
我的朋友。
從賀之昭口中聽見這二字,許添誼心跳漏一拍,像見到新奇玩意。
他想譏諷你的朋友還挺多,還有你對這個朋友真好之類的風涼話,最後基於兩者現在只是上下級的關係,說出口的便只剩好。
車停在老小區旁邊,周圍沒有燈,綠化高高地從護欄的縫隙伸出來,像從永遠沒有農忙的都市開進了吞噬的叢林。作為著名的城區空心樹地帶——往前往後都是極為不錯的居民小區,步行可到幾座高階商場,只有這裡是樓齡超過二十五年的公房,像被發展的洪流忘掉了。
住在裡面的居民基本都是已經退休二十多年的高齡老人,這個點睡了,小區很暗,沒幾戶開燈。
許添誼說:「賀總,您不用開進去了,裡面路窄,車不好掉頭。今天謝謝您。」
賀之昭未做勉強,他按住車側解鎖的按鈕,一邊道:「小誼,如果你不介意,還是喊我的名字吧。」
「啊?」許添誼沒反應過來,「這不太合適吧。」
「畢竟我們從小就認識。」賀之昭耐心地補充了一句,「而且現在也不在工作場合。」
許添誼用舌頭抵著上顎,控制自己露出得體的表情。
你沒提過這件事,我便也當忘了。
可是憑什麼你平靜從容地說出這些話,顯得我們關係很好?
許添誼的報復心又出現了。
他說:「抱歉,賀總,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什麼誤會?」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您一口一句小時候,似乎覺得我們從小就認識,關係還不錯。但是我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去加拿大朋友,我自己也從來沒去過加拿大。」
他意氣用事道:「之前也從來不認識叫賀之昭的人。」
「從來」兩個字,咬的很重,斬釘截鐵。
空氣陷入了凝固狀態。
許添誼盯著賀之昭看,對方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明顯在思考,飛快地思考。
明明音樂已經掐斷多時,他卻又想起那句歌詞。
傻瓜才會假裝堅強嗎?
正當許秘書想不出這次討論會以何種形式收尾時,賀之昭沉吟片刻,冷靜地問:「你有遇到過讓你短暫失憶的事情嗎?」
「沒有。」
「頭部是否遭受過比較嚴重的外傷?」
「沒有。」
「有沒有經歷過比較大的情感波動,出現記憶前後無法銜接的情況?」
「沒有,你不用再問了。」
「我明白了。」賀之昭點點頭,「這的確奇怪。」
「賀總。」許添誼微笑著,決定將錯就錯下去,「我真的沒有關於您的記憶,您是不是將我和其他人搞錯了。或許那個人也叫許添誼?」
「也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賀之昭說,「但你和小時候長得很像。」
「我這樣的普通長相,隨處可見。」
賀之昭又道:「你還有個叫許添寶的弟弟,對嗎?」
許添誼臉上的假笑掛不住了。他沒再回復,扭頭開啟車門:「多謝今天送我,再見。」
「明天見。」賀之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說,「忘記了也沒有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認識。」
嘴裡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