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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
蘇蘇坐在大殿珠幔之後,隔著重重珠幔,隱約窺見伯邑考言辭懇切,徐徐陳情,不愧是周方國第一美男子,目秀眉清言語溫柔,充分利用自己的好皮相,給人以丰姿都雅的錯覺。
他道,“自始祖亶父所遺七香車,醒酒氈,白麵猿猴,美女十名,代父贖罪。”
帝辛道,“何為七香車。”
“七香車:乃是軒轅皇帝破蚩尤於北海所遺,不需推引,隨掌車之人心意而行,欲東則東,欲西則西。”他順便將醒酒氈和白麵猿猴也簡略介紹了,“醒酒氈:若是酩酊大醉之人臥此榻上,不消片刻即能清醒。白麵猿猴:雖是畜類,卻善知三千小曲,八百大麴,能謳筵前之歌,善為掌上之舞……”猶豫了下,有著完美主義的伯邑考又補充了形容詞,“其形真如嚦嚦鶯篁,翩翩弱柳。”
……也就是說,這是一隻有著弱柳扶風之神韻的猴子嗎=口=!
蘇蘇汗流滿面,對伯邑考的臉皮越發欽佩。
喚宮人撩起珠簾,勾掛在左右金鉤上,蘇蘇從內步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聽聞伯邑考善能鼓琴,真世上無雙,人間天籟。”
在看見蘇蘇那瞬間,雖然眼前的女子比在西岐時更形妖豔,但他還是一眼認出這名聞天下的妖妃蘇妲己正是當初姜尚的役鬼,為何丞相的役鬼會是商湯的寵妃?這又會給他的朝歌之行帶來什麼變數。
心念流轉間,伯邑考便聽帝辛悠悠道,“伯邑考,既聞你善能鼓琴,今試撫一曲何如?”語中透著絲諷意,帝辛可沒忘了當初在陳塘關伯邑考所賜的音殺。
伯邑考託辭道,“臣聞父母有疾,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犯臣父囚於羑里,苦楚萬狀,臣何忍自為喜悅而鼓琴?況且臣心碎如麻,安能宮商節奏,有辱聖聰。”
這一席話倒是情理之中,可惜蘇蘇只挑了挑眉,“天子相邀卻予以拒絕,你當真是來賠罪?看來你並未有足夠的誠意……”
伯邑考沉吟了下,“……那我便試撫一曲。”
帝辛傳旨,取琴一張。
伯邑考搖頭謝恩,憑空取出一把烏木琴,從懷中抖出一方上等絲緞往地上細細鋪去,這才將就著坐下,隨侍小童不在,他只得委屈自己,怨念滿滿的從袖中摸出香來,親自焚香,再掏出方巾擦淨琴絃,重複再三,最後將琴擱置在膝上,一撩琴絃。
錚——
起手第一聲。
霎時如珠玉曳地,濺落有聲!
原本一頭黑線的滿朝文武剎那被吸引,之後便是連綿不絕,如行雲流水一般,時而高亢嘹亮時而低迴悽切,清婉欲絕……
蘇蘇原本對伯邑考也無甚惡意,奚落完他讓他當眾撫琴之後便打算就這麼收手,她對製造伯邑考肉餅沒有興趣。
可惜沒想到這麼一個動作讓帝辛有了新計劃,聽罷伯邑考的琴音之後,帝辛撫掌道,“伯邑考琴為天下絕調,日後歸國,朝歌竟為絕響,深為可惜。”
蘇蘇自然明白帝辛的意思,你當朝歌是菜市場,愛來來,愛走走?有這麼個送上門的質子,雖然甚是棘手,但能放過決不錯過。
底下的朝臣自然打蛇順棍上,紛紛諫言伯邑考可教導宮中的樂師,朝歌不致絕瑤琴之樂。
從頭至尾伯邑考也沒有置喙的餘地,帝辛當機立斷,准奏命伯邑考暫住宮中,教習禮樂。
他倒是一副四海皆安的表情,從容淡定的謝恩。
蘇蘇舒口氣,轉身回宮時帝辛突然握住她纖細的腰肢。
“今夜朕宿在壽仙宮,倒是許久未見你的歌舞,”他說罷,垂眼,“命伯邑考為你鼓琴倒也不錯。”
蘇蘇僵了下,“不必了,那個……還是要雨露均霑,你去黃妃或者是王后那坐坐,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