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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少爺。”
鶯歌、燕舞齊聲應道。
芳蘭軒響起一片輕笑聲,更有低低吟唱之聲,不時的響起,謝沐安站在庭院當中,到不是他想聽什麼,只是走到那,聽到那隱約之聲,不自然的便停了步子。
婉轉之聲如黃鶯嬌啼,“丈夫呀,雖然為妻我現是杏核眼無光,眉如柳殘黃,唇缺齒殘鶯音啞。可也曾,面似芙蓉晨含露、眉如新月更晶瑩,鼻如懸膽羨煞人。如今我羅裙遮不住繡鞋醜,珠花掩不得髮絲黃,夫君呀,當年你讚我,傾國傾城無雙貌,齒如貝,口似櫻。水靈靈似笑非笑杏核眼,臨風擺搖翠耳環。到今日奴家無鹽貌,怎忍心,再看奴心碎神傷,菱花鏡兒不敢照,靜水池塘不忍瞄,春日怕聽柳鶯叫,夏怕荷花並蒂交,秋雁哀鳴聲聲淚,冬雪七絃縷縷哀。夫君呀,怎忍心讓奴望穿了秋水想斷了腸可嘆我沒有了如花貌,往日恩寵無蹤影,從此沒了下稍……”
聲音仿似穿牆的風,一聲聲直往耳朵裡鑽,期或間還有那自恃的嬌笑不斷響起,才聽了幾聲謝沐安便已是青筋糾,欲待提步去訓斥幾聲,卻忽的想起錢氏冷冷淡淡的語調。
“謝沐安,你若真心待我,便將那賤婦打殺了去。”
屋子內蘭依再經不住這聲聲諷誚之詞,隔著屋子嘶聲喊了起來。
芳蘭軒內青梅膽戰心驚的看著床榻上一直反反覆覆喝著這幾段戲詞的王梓萱,顫了聲音勸道:“姨娘,你別唱了,不然……”
“閉嘴。”王梓萱喝斥道:“我就是要唱,我要氣死那個賤人。”
青梅張了張嘴,可是待看到王梓萱怒目而向的臉時,乖乖的閉了嘴,安靜的立在一旁。王梓萱倚坐在床榻上,她的那扇窗正對著碧雲閣的方向,燈火闌珊,月色溶深。王梓萱忽然就落下了兩行清淚。
想起白日裡見三姨娘的情景,她知道她的話讓姨娘傷心了,姨娘肯定會去找王梓清的麻煩,可是也肯定跟往常一樣,無功而返,甚至是咬了一嘴毛不落好。王梓萱忽然就吃吃的笑了兩聲,姨娘,你總告訴我,要爭要搶,女人的命在自己手裡。我掙了,我也搶了。難道別人掙的是榮華富貴,別人搶的是如意郎君,我就合該是這樣生不如死的結局麼?不,憑什麼,憑什麼我要被他們這樣作賤,你問我,是不是王梓清害的,我笑了。姨娘真的是她害的麼?如果你能告訴我這世上還有放手兩字,我會有這樣的結果嗎?
這一夜,王梓萱在哭哭笑笑中忽悲悲切切的吟唱又或歡聲笑語的低吟,只來來回回就那幾段。而碧雲閣,蘭依在最初的吼聲過後,便也沒了聲音。謝沐安最終沒有跨入芳蘭軒,他拖著一條長長的身影失魂落魄的去了攬月樓。
“主子。”紅裳將托盤裡的菜放在小桌上,輕輕的送到蘭依面前。
下一瞬間,蘭依一把掀翻了那張小桌,狂吼著,“滾,滾,滾出去。”
紅裳瑟瑟的抖了抖,腳步一抬,轉身便要走。卻又步子一滯,停了下來,顫聲道:“主子,奴婢適才聽到院裡的婆子說,城裡有位華歡華公子醫術無雙。”
原本燥動不已,瑟瑟綣在一角的蘭依便緩緩的抬起了臉,然也只是露出了一雙眼睛看著紅裳,“你說什麼?”
“主子。”紅裳往前一步,小聲的道:“你還記得以前少夫人中血鈴蘭之毒的事麼?聽說也是這位華公子給診出來的脈。”
蘭依眼前一亮,猛的起要起身。但想到自己的臉,又委了身子,只是聲音不再燥煩而是急切的道:“那華公子能治我的臉嗎?”
紅裳抬眼忍不住的又顫抖了身子低下頭,那臉實在過恐怖。縱橫交錯的傷口被塗了一層褐色的藥膏。像是從泥漿裡撈出來似的,不,比泥漿裡撈出來的還要嚇人。紅裳閉了眼重重的點了點頭,“那華公子是神醫華陀後人,據說能起死回生,妙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