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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筠被嚇了一跳,忙就勢在炕上跪下,將頭垂的低低的「女兒並不敢。」
她是夏慶松的嫡女,在府裡向來嬌生慣養,她自己的母親又掌權,平日裡對她的教導不可謂不嚴,這會子自己這樣做法,真的像是在自己母親臉上打了個巴掌。
梁氏對自己這個女兒向來重視得很,且夏青筠琴棋書畫無有不好,平日裡與其他姑娘們出門碰面也都是替自己爭臉面的,卻不想這回竟然這般愚蠢,不由得便有些氣,正想再呵斥幾句,卻見夏青筠眼睛早已紅了,那眼淚大滴大滴的垂在炕上的赤蟒褥子上,將那花紋都染暗了,心便軟了幾分,嘆了一聲拉她起來「你素日是個懂事的,怎的這回這般糊塗起來!人人都道我兒女雙全又掌家得勢,以為我有多得志。可你是個曉事的,你母親我x日裡得看著老太太的臉色行事,真正能作主的事有幾件?且你看你老太太只疼著四丫頭,那四丫頭是什麼身份呢?她不過是個姨娘生的,再卑賤不過,老太爺老太太偏生愛也愛不過來,連百花會這樣的大事也都特特的把她也報了上去!若是真的讓四丫頭得了勢,當年的事情再翻出來,可怎生好?我這條命,這名聲還要不要了?你不說替我分擔,卻還自己給自己添亂,你這竟不是在毀你自己,你是在拿刀子捅我和你哥哥們的心呢!」
夏青筠自然不是不清楚,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來明裡暗裡的和夏青心較勁了。但是有些事既然撞上了,躲也躲不過去的,她哀哀的叫了聲母親,央求道「女兒不成器!但是林伯父好歹是武義將軍,到底不算是寒門,況且就林公子的樣貌品行,日後不一定便是池中物……」
梁氏淡淡的聽著,卻並不打斷她。她自然不會打算把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兒嫁給這樣人家,當初林氏能進梁家的門也是高攀了。她便等夏青筠說完,才放下手裡的茶杯「那你告訴我,武義將軍是個什麼官職?他不過是閒散的武官,沒什麼實權,何況他被外放到了青州,莫非日後你也要跟著去那種地方?!何況林尚武自己三妻四妾的便沒斷過,就算借了祖上的祖蔭時至今日也不過是個從五品,他兒子又能好到哪兒去?你便是想給自己打算,也不該動這心思!」
這番話算是徹底駁回了夏青筠先前的話,也打碎了她的念想,她身子一軟,跌坐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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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別來春半,觸目柔腸斷。
春天的雨總是多的煩人。
小花園的桃花和梨花好像一夜間就都醒了,把整個春天都染得奼紫嫣紅。
紅藥替夏青筠打著傘不停的越過一簇又一簇的花,不由得便有些擔憂起來,她低下頭道「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夏青筠手裡握著很多桃樹的枝椏,她不停的採,花不停的落。良久以後她才停下來,「既然生出來了自然就是給人採摘的,不然留著做什麼!」梁氏說的,再好看的花,一被採摘通常只有兩種結局,一種是被放置在花瓶裡好好安置,尚且能活的久些,一種是零落成泥,被踩在土裡。
兩種都不是什麼久安之計,她自然清楚,可是有什麼法子,這是她逃脫不了的命運。
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她想起十五歲的林晉安的笑,淚忽然就止不住的下來。這是所有姓夏的女子的命運,她又怎麼逃得開。
夏青心披了青芡披風在閣樓上往下看,這場雨把所有的一切都籠罩成模糊的樣子。
十三歲的夏青筠在花樹下的笑和淚,成了她餘生揮之不去的夢魘。彼時她還不知道林晉安不知道夏青筠的心事。
於她而言,夏青筠不過是一個障礙,一個城府深得足以讓她全身的毛細孔都叫囂的女子。
於是她若有所思的含了一抹笑去問白芷「大小姐這是從哪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