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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他的腳邊,放著一個笨重的皮箱。
未等稍感驚異的周良出言問詢,軍人便已帶著肅穆的神色,利落地一個軍禮。
“請問,你是周遠和凌嬰的家人嘛?”
周良忘了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但他對軍人確認他的身份之後,那副沉痛的哀色,和那聲輕輕地長嘆卻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我是受上級命令來通知周遠和凌嬰的家屬,他們二位,於三天前在一次失敗的實驗中,為國捐軀。”
如世界崩塌,如五雷轟頂!那一瞬間,周良甚至無法站立……
“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在軍人的扶持下,周良才能勉力支撐著身子沒有癱倒在地,坐到了鞋凳上。
“對不起……”軍人回身拎進門口的皮箱,很艱難地說:“你父母的遺體,已由軍方負責安葬。這是你父母的遺物,請你接收。”
……
……
第一次就診。
周良衣衫尚算整齊,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濃郁刺鼻的菸酒味,教人遠遠便能聞到。頭髮許是很久沒有剪過,亂糟糟地團在腦門上。
輪廓分明、線條晦澀的臉上佈滿了陰霾,以至看起來顯得陰沉。
只有那濃密烏黑的眉毛下面一對沒有顏色的眼睛偶爾才會閃爍起幾分精光,但很快就會被一種名為“頹廢”的色彩所取代。
那一次,帶周良前來求診的蔣孝仁校長和陪同他們到劉馨雨診室的張同良離開之後,周良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掃了一眼劉馨雨那驕傲的臉蛋,高傲的身材,便自顧自地躺到長沙發上,點完一根菸,埋頭大睡。
若不是念在蔣叔的一片關切之情,他根本不會來這所謂的心理諮詢中心。
那一次,周良見識到了醫生的耐性和溫柔。
在日已西沉,華燈初上,其實早已過了下班時間數個小時的時侯,好久沒有一覺好眠的周良睜開被眼屎迷糊的雙眼時,發現身上蓋了一件女式外套。
掀開外套,周良並沒有看醫生一眼,便立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往診室外走去。
身後傳來醫生輕柔的叮囑聲。“周良,記得兩週後準時複診。還是這個時間,我等你。”
回頭,那張美麗中帶著知性的臉上並無半分因為被耽誤下班時間的不耐和病人不配合的不悅。
笑容中,沒有半絲虛假。眼神中,只有溫柔鼓勵。
離開的腳步未停。周良心裡卻打消了從此不再來此的念頭。
兩週後,周良複診,仍舊倒頭便睡。
只不過,這一次睡著之前,他一直盯著劉馨雨那張驕傲的漂亮臉蛋猛看。
睡著之前,醫生一直足夠專業且足夠耐性地詢問著周良各種問題,並不因為周良那過於直接的眼神有所畏懼,也並不因為周良一字不發的沉默而有所退縮。
只有在眼神掃過周良那遍佈全身的傷痕累累時,才會有些許異樣色彩流露。
沒記錯的話,那眼神,像極了周良小時侯,因淘氣而受傷時,母親那責備中帶著溫柔和心疼的細膩情感。
周良睡了。夢中被一陣陣清涼的感覺所包圍。
再睜開眼時,發現身上的傷口大半被抹上藥膏,幷包扎精緻。幾處未被包紮的傷口,相對處於***部分,得避諱男女之嫌。
感覺手中異樣,原是睡夢時,右掌中已被塞進一截紗布和棉花,還有一瓶用了大半的傷藥。
發覺周良醒來,原本捧著一本心理學著作認真閱讀,被西斜的陽光從窗臺處灑進,照亮了明豔乾淨的臉的醫生抬頭看了周良一眼,頗有些韻味地皺了皺俏麗的鼻子。
“受了傷不及時處理的話,傷口發炎化膿可就麻煩了。你這麼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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