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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意思的是,他每日將太子秦纓罵的狗血淋頭,不讓他監國,也不給他任何差事。
以至於大臣們無不揣測太子最終是要被廢掉的。
可已經如此揣摩了五六年,太子卻還是那個太子,依舊每天被罵的狗血淋頭。
赫連淨土自問高深不過真元帝。
再說了,虎毒不食子,就算是皇帝也可以心疼兒女,加上高遠公主又是真元帝的長女。
昔日,真元帝三十一歲得此一女,高遠公主的受寵程度可想而知是什麼樣的。
赫連淨土領了命,正要下去的時候,就聽真元帝似無意般提起:&ldo;早兩年就聽說赫連家的上公子以武藝超群名動建康,朕的羽林衛缺了一個左監,年輕人總是需要多多磨練……&rdo;
赫連淨土愣了一下,道:&ldo;謝皇上隆恩。&rdo;
人生就是這樣,猶豫來猶豫去無法作出決定的事情,就這樣因著別人的一句話而一錘定音。
十一月初三,真元帝下了聖旨,封赫連上為新任的羽林左監,秩俸六百石。
這一日,也正是南朝的高遠公主和大周的武烈將軍成親的時間。
建康城外百里的渡口邊,停靠著三艘載滿了各式物品的船,正要一路向西駛到大周去。
船上有貴重的珠寶玉器,也有名貴的絲錦綢緞,甚至還有十二個竹編的人偶,他們或是練劍,或是抬頭望天……十二個人偶,十二種景象,栩栩如生,都由一個人手編而成。
那人現在就立在岸邊,他的人在岸上,心卻早已飛到了西北邊。
他是南朝皇帝新封的羽林左監赫連上,如今已不比幾月之前,他已可以調動赫連家的船隻&ldo;玄武&rdo;,卻只能讓&ldo;玄武&rdo;帶去他的思念。
還有一個不修邊幅的老漢立在赫連上的身邊,他是有些人眼中的奇才,也是有些人眼中的瘋子。
從赫連上五歲的時候,他便像這般一直默默地待在赫連上的身邊。
他是南朝的名士商軌,更多人卻喜歡叫他&ldo;商鬼&rdo;。
如今,他應了赫連上的請求,隨船前往大周,去教導玉寶音。
看著不遠處的滔滔江水,商軌道:&ldo;還是上公子對了,皇上對太子……那是愛之深責之切。上公子只要緊隨著太子……&rdo;只要真元帝能活到給太子鋪好的路啟用的那一天。
赫連上卻道:&ldo;走一步看一步,誰也不知天命是怎樣的。&rdo;
天命?確實是個惱人的東西。商軌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ldo;那麼…公子珍重!&rdo;
&ldo;先生也珍重,&rdo;赫連上嘴唇微動,最後也只是道了一句:&ldo;我給高遠公主的賀禮,先生莫要忘記。&rdo;
商軌嘆了口氣,搖搖頭道&ldo;該忘記的忘記,不該忘記的……才要銘記在心。&rdo;
若是還有時間,赫連上定要和商軌辯一辯什麼是該忘記的,而什麼又不該忘記。
其實說都會說,只有事情到了個人的頭上才發現,想要記住的老是忘記,本該忘記的眨一眨眼睛就佔據了心。
赫連上目送著商軌登船,又目送著船走了好遠,他撥弄著手上的珠串,想著遠方的小丫頭此時在做什麼,又會是何種心情。
他還記得他娘改嫁那日,他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的孤單,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惶恐不安。
若是…此時他能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