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她走到李延山的辦公桌前,看了看,將咖啡藏在一摞厚厚的檔案後面,便簽對著桌角,往裡推了推。
試驗一下,正常在桌邊站或坐,無論哪個角度都看不見便簽。
「aanda——」
沈愉初應聲回頭,馬良才提著公文包挺著肚腩滿頭汗地往辦公室,沖她招手,「正好你在,快來,出大事了。」
就沈愉初的經驗來說,工作的緊急程度,一般要設定成老闆緊張程度的雙倍。
如果老闆說「不急」,那就是「有點急」。
如果老闆說「沒事」,那就是「有點事」。
而老闆如果覺得「出大事了」,那就是天要塌了。
「好的馬總。」沈愉初大腦都暈眩了一刻,高頻邁步跑過去。
她離開後,李延山隔壁的工位,齊劉海甜妹安吉拉手裡握著一支筆帽,從被轉椅擋住的辦公桌下鑽了出來。
安吉拉走到李延山桌前,從檔案堆裡挖出了那罐咖啡。
捏著便簽,皺著眉迷惑地看了很久上面的留言。
臉色發白,想也不想地將紙條揉成一團,扔進身後的紙簍裡。
截斷未知資訊的傳遞,安吉拉本想把咖啡放回桌上,手伸到半空頓了一下,掙紮了好幾秒,狠心跺了跺腳,拽開拉環,嘩啦啦倒進了旁邊的綠蘿盆栽中。
第31章
ivy毫無前兆的離職訊息, 於這個千篇一律的週五上午在辦公室傳播開來,此前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人人聽聞都是一臉愕然。
尤其是對沈愉初而言, ivy遞了辭職信就乾脆請假不來了, 所有工作在沒有交接的情況下直接砸向下,打了沈愉初一個措手不及。
從馬良才辦公室聽完大篇幅臨危受命的委任狀出來, 沈愉初被迫電話打擾ivy的休假, 簡略過一遍工作上的事。
談完工作,電話裡短暫沉默,電流的滋滋聲靜靜流淌。
沈愉初悶聲問道:「ivy姐,定了哪天走?」
ivy的嗓音傳遞出又澀又啞的浮腫感,與故作的輕揚語調格格不入,「慣例三十天唄。不過我把年假全請了, 最近太累了, 正好在家歇一個月, 讓我也好好爽一爽。」
沈愉初頓了下,發聲輕軟似喟嘆, 「怎麼會這麼突然……」
「外面正好有個好機會。」ivy自我打氣似的哈哈大笑, 「而且像老馬那種傻叉領導, 我實在是伺候不動了。」
「之前你不是說季——」
沈愉初陡然收音。
從唯一一次說起季太子爺要回來接班,ivy就再也沒提過這茬。也是,在她看過的文藝作品裡, 豪門世家都風起雲湧的, 說不準其中又出了什麼變數。
諸多起伏,最終匯成一聲輕微的「唉」。
對話重歸沉寂。
「aanda,你……」足足半分鐘的停頓過後,ivy重新開口, 奇怪地半吞半吐閃爍其詞,「你覺得新來的實習生怎麼樣?」
沈愉初怔一下,沒明白ivy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但習慣成自然地如實回答道:「挺能幹的,都很勤快,能上手做很多事,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很厲害。給我減輕了不少負擔。」
一通不吝嗇的誇讚,僅得到ivy一聲欲言又止的「你能這麼想……那最好。」
沈愉初覺得ivy的狀態很不對勁。
但她沒有追問。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ivy之間不再事事分享了呢。
或許從來就不是。
ivy和鍾文伯在一起沒有告訴她,離職也沒有告訴她。
她和李延山合租,也沒有告訴ivy。
沈愉初選擇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