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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這個現象,我喜極了。
我將她安置在自己身邊,在別墅裡,她為我做飯、為我言笑晏晏,我們就如同世間最平凡的一雙人。
那段時間,絕對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當時,一個念頭不止一次地衝擊我——和她結婚。
我也一直以為她是我的救贖,甚至也曾生過拉上她與我共赴地獄的偏執念頭。
可漸漸,我發現自己錯了。
在大仇即將得報的前些日,她哭著求我自首。
我最愛的女孩,哭著求我服從法律與國・家管束。
若換作他人,我應當怒不可遏的……可因為她的那句話,我一個人開車到江邊,思考了一晚上。
策劃了八年的計劃,終於要得手。
我問自己:真的做錯了麼?
因為一己私慾濫殺無辜,眼中只有赤・裸・裸的利益而不能珍稀眼前的真摯感情。
對於我所做過的,我從不後悔。但在那天,我得破例了。
如果沒有枷鎖、沒有執念,我希望她能成為我的妻子。
但,在這世事難料的人世,鮮少有海市蜃樓。
我只希望能在一生結束前,給我的女孩留下一個好印象。
聯合路西法製作的qwsa-9型生物武器與藥劑總算好了。
我裝上藥劑,秘密潛入了看守楊振龍的地方。我利索地為他注射了不能說話的藥劑,然後站在他眼前。
歷經十四年,他再看見我,顯得怔愣無比。
直到我掏出藥劑,他臉上才浮現出令我滿意的驚懼神色。他顫著手,似乎要觸控什麼東西,求我不要殺他。
我在他耳邊喃喃了很多話,我也能察覺到這些話語給他帶來的震驚感。
「從你把我帶回去的那一天,你就該料到今日。」
我手持匕首,冰冷的刃面緊貼著楊振龍的襠・部,逐漸深入。
他痛苦得面目愈發猙獰,卻說不出一句話。
感受著他掙扎得愈發無力,我笑得比他以前作亂時還要瘋狂,唇角上揚的弧度全是快意。
「十四年了……你終於落在我的手上!」
如她所願,我自首了——和路西法。
不過,我只向警方招供了蕭奕、張建,與楊振龍的罪行。在我這雙手上死去的,可遠不止這三個人……哈哈哈。
翌日,在中央法庭,我見到了經年。
她看著我一五一十地招供罪行,面色卻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哪怕是在被盤問時,我也沒有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看她為我擔心,我居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這種感覺,比看楊振龍的屍・體還要再強烈百倍。
在逐漸淡出她的視野時,我聽見她叫了我一聲。
這是我對她唯一一次沒有回頭。
法庭判的死緩,在一年後執行。
不過我這具當初被注射多種化學藥劑的破敗軀殼,怕是撐不到那一天了。為了讓自己的死・相不那麼難看,我割了腕。
她應該知道我的遭遇了。
竟在我臨死前來國際監獄看我。
我調笑她,讓她說句情話來聽聽。
這個傻姑娘居然真的說了。
那迫不及待的勁兒,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我原是想吻她的,算是吻別之禮。
……也罷,她還要嫁人。
江亦舟、景御,似乎都是不錯的人選。
我苦笑著,視野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在臨死前看到她,便是最能讓我快樂的事了。
經年,諒我卑劣怯懦、骯髒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