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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著眉:“我沒法和他爭,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因為他!”
他說的我倒不懷疑,他如果忌憚皇上的權勢地位,那麼他也不是他了。竹宮的他帶給我莫大的震憾,讓我看到了另外的一片天空。我搖頭,神情蕭索:“我不願回去,也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因為他。”
他一直靜靜地看著我,冰雪消融:“你昏迷的時候,整夜拉著我的衣裳不給走,當時我……”他突然頓住不說,臉上有一絲懊惱。
我這才注意到,皇上比他斯文一些,身形卻頗相像。但昏迷的時候我真的是把他當作了皇上嗎?情愛原本就是捉磨不透的東西,難道就在那無意識的瞬間,我全然的依賴觸動了他心底的柔情?若真是如此,我只恨世上沒有後悔藥。
原來,這是世人的通病,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豈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被當作別人,心裡不好受吧?所以我不想回去,不想再去做別人的影子!”尤其那個人還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臉在風中被吹得生疼,眼睫毛也被吹入了眼中,引我伸手去揉,一揉,又揉出許多眼淚。
“影子?”他的反應也和皇上一樣,“你怎麼會是影子?你若見過……就不會這麼說!”
我故作輕鬆一笑:“或許,失去方知道珍惜。可是,傷害就是傷害,一旦造成了,再無法彌補!”
“你——”他微微遲疑,極其專注的凝視著我,藏在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似乎都聚到了眼中,濃濃的,烈烈的:“真的有做影子的感覺嗎?”
我一愣,沒答上話,側邊有腳步聲傳來,一聽就知道是柴叔。
果然,他已到了我們面前,仍弓著腰,仰頭靜靜地看著我們,然後對濮陽說:“主人,最後一味藥引也尋到了,您什麼時候開始製作鹿胎膏?”
鹿胎膏?我的臉刷的紅了起來。
他也有些意外地看了一下柴叔,氣急敗壞地對我低吼了一聲:“別亂想!”
柴叔微微笑著說:“這是我家主人特地為白姑娘配的!姑娘——”
他正說著卻被濮陽猛然喝斷:“柴叔!”
我悚然一驚,從未曾見過濮陽對柴叔如此激動,立時就明白過來。鹿胎膏一是有壯陽之效,二是可以治不孕,他為我配這藥,難道是說……本想問個原由卻又釋然了,我已經有阿葉,不能再生又有何妨。
他站起來背過身去:“柴叔,不用了,都扔了吧!”
我伸手一擋:“別,做好了給我吧!”
他臉上閃過一絲異色,卻也未置可否:“今晚你與惜時睡一屋!”
我點頭,他準備離去的身形又頓住,認真地問:“你當真不願意跟他回去?”
我又點頭,他沒再說話,邁開大步向屋裡走去。
我怔怔地望著他進去的背影,卻在他開門的瞬間,看見皇上仍失神坐在床邊,保持著同樣的動作,心中又起了一陣悸動。
*
這一夜,我睡在惜時的房間裡,只聽到隔壁笑語聲不斷,喊了幾回阿葉也不願意過來跟我睡。只得作罷,身邊少了他,居然不習慣。
月到中天,仍是不能入睡,翻來覆去的又擔心吵到惜時,遠處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開始若隱若現地傳來。我輕輕地坐起披了件衣服下地,走至門口卻又突然轉了回來,覆在床沿坐下。
害怕萬一會碰到他,害怕他又像先前的失控,想起他發怒時的模樣……我的心突然漏了一拍,我到底是在害怕什麼?是害怕他還是害怕我自己?於是就這樣枯坐到天明,直到公雞啼鳴,見惜時伸了個懶腰,忙躺了下去,拉過被子將臉蓋起來。
隔壁沒有動靜,我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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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足足鳳鳥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