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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優從小被丟給一群保姆照顧。
非親非故,即便拿著高額薪酬,也一樣不如自家人貼心。
因而長到十五歲,人還瞧著瘦小細弱。
那麼漂亮的五官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多少有點可憐。
周恪領她回周家時,她一臉無所謂,像是被丟慣了。
待了半個月,周恪還是把她帶在了自己身邊,親自照顧。
倒不是喜歡小孩子。
純粹是看在午盛凡的面上,又覺她可憐可愛,養在身邊看看罷了。
這麼一養,就養到現在。
從一個動不動就感冒發燒的脆弱體質,到如今雖然底子仍不是太好,但也不至羸弱的模樣。
前提是。
她自己不作。
「周恪,你是不是很煩我?」
午優把臉埋在枕邊,聲音輕輕的,問。
男人沒理她。
女孩子都是神經敏感的動物。
一旦身有病痛,無論大小,就更是琉璃似的,各種神經脆弱。
「為什麼不理我?」
她悶悶道。
周恪嘆了口氣:
「把嘴閉上,好好休息。」
午優果然聽話的閉了嘴。
但只有三秒鐘。
三秒過後,她又成了撒嬌精。
躲在被子裡綿綿說著:「知道你煩,我也要說。」
周恪:「……」
他摸到了口袋裡的煙,很快又鬆開。
「你都不問問我委屈不委屈,生氣不生氣。」
「見了我就是一張冷臉,我要是欠了你錢,你就找我爸要啊!」
「她們怎麼著也是我的朋友,因為我才被姜綠茶算計,我難道要袖手旁觀嗎?」
「……還有姜憲,他好煩人。」
「我就是沒吃飽飯,不然也輪不到厲凜動手揍他。」
周恪安靜聽著,一邊把腕錶取下來放在床頭。
問她:「你跟厲六很熟嗎?」
午優「咦」了一聲,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道:
「厲凜嗎?他也是十二中的,跟我不同班,臉熟而已……他人挺孤僻的,聽說打架很兇,今天也算見識了……不是,你為什麼叫他厲六?他在家裡排第六?他們家這麼能生的嗎?!」
周恪:「……」
他西服外套脫了一半,抬了抬眉,
「胃不疼了是不是?」
被子底下那一團立刻蠕動了兩下。
夾雜著呻-吟:「疼,好疼的……」
周恪拿起脫下的外套,轉身走出臥室。
午優豎著耳朵聽了半天,沒動靜,試探著把頭伸了出來。
屋子裡很安靜。
周恪大約是去了客廳。
她吐出一口濁氣,拍了拍窩在被子裡有點憋紅的小臉。
裡頭真是太悶了。
剛想下床看看外面什麼情況。
突然有腳步聲靠近。
午優迅速把被子蒙起來。
整個人繼續龜縮狀態。
周恪端著杯溫水進門。
瞥了眼露在外面一雙粉白的腳,臉上沒什麼表情。
「喝點水。」
他伸手拉了拉她的被子。
午優在裡頭拽著被子:
「我不想喝。」
大概動作幅度有點大。
周恪避閃不及,杯中水灑在了西服褲子上,泅濕一片。
還有一些,灑在了床邊地板上。
他眼皮跳了跳,忍無可忍。
一把掀開被子,把人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