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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道:『這邊還有。』領我走到西廂,炕上也有三個受傷的躺著,身上也都是兵刃的新傷。我給上藥止了血,又給他們服些寧神減疼的湯藥。七個人先後都睡著了。那幾個漢子見我用藥有效,對我就客氣些了,不再像初時那般兇狠。他們叫店伴在東廂房用門板給我搭一張床,以防有人傷勢生變,隨時可以醫治。
「睡到雞鳴時分,門外馬蹄聲響,奔到店前,那一批漢子一齊出去迎接。我裝睡偷看,只見進來了兩人,一個叫化子打扮,雙目炯炯有神,另一個面目清秀,年紀不大。這兩人走到炕邊察看傷者。受傷的人忙忍痛坐起,對兩人極是恭敬。我聽他們叫那化子為範幫主,叫那青年為田相公。」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向田青文道:「我初見令尊的時候,姑娘還沒出世呢。令尊為人是挺精明的,那天早晨他那副果斷幹練的模樣,今日就在眼前一般。」田青文眼圈兒一紅,垂下了頭。
寶樹道:「沒受傷的幾個漢子之中,有一人低聲說道:『範幫主,田相公,張家兄弟從關外一路跟隨這點子夫妻南來,查得確確實實,鐵盒兒確在點子身上。』」
眾人聽到「鐵盒兒」三字,相互望了一眼,都想:「說到正題啦。」
寶樹道:「範幫主點了點頭。那漢子又道:『咱們都候在唐官屯接應,派人給您兩位和金面佛苗大俠送信。不料給那點子瞧破了。他一人攔在道上,說道:「我跟你們素不相識,一路跟著我作甚?你們是苗範田三家派來的是不是?」張大哥道:「你知道就好啦。」那點子臉一沉,夾手將張大哥的刀奪了去,折為兩段,拋在地下,說道:「我不想多傷人命,快滾吧!」我們見點子手下厲害,一擁而上。張大哥卻飛腳去踢他娘子的大肚子。那點子大怒,說道:「我本欲相饒,你們竟如此無禮!」搶了一把刀,一口氣傷了我們七人。』
「田相公道:『他還說了些什麼話?』那漢子道:『那點子本來還要傷人,他娘子在車中叫道:「算啦,給你沒出世的孩子積積德吧!」那點子笑了笑,雙手一拗,將那柄刀折斷了。』田相公向範幫主望了一眼,問道:『你瞧清楚了?當真是用手摺斷的?』那漢子道:『是,小人當時正在他身旁,瞧得清清楚楚。』田相公嗯了一聲,抬起了頭出神。範幫主道:『賢弟不用擔心,苗大俠定能對付得了他。』
「那漢子道:『他去江南,定要打從此處過。兩位守在這裡,管叫他逃不了。』範田二人臉色鄭重,一面低聲商量,慢慢走了出去。
「我等他們出去後,這才假裝醒來,起身給七個傷者換藥。我心裡想:『那點子不知是誰,他確是手下容了情。這七人傷勢雖重,卻沒一個傷到要害。』
「這天傍晚,大家正在廳上吃飯,一個漢子奔了進來,叫道:『來啦!』眾人臉上變色,拋下筷子飯碗,抽出兵刃,搶了出去。我悄悄跟在後面,心中害怕,可也想瞧個熱鬧。
「只見大道上塵土飛揚,一輛大車遠遠駛來。範田二位率眾迎了上去。我跟在最後。那大車駛到眾人面前,就停住了。範幫主叫道:『姓胡的,出來吧。』只聽得車簾內一人說道:『叫化兒來討賞是不是?好,每個人施捨一文!』眼見黃光連閃,眾人啊喲、啊喲的幾聲叫,先後摔倒。範田兩位武功高,沒摔倒,但手腕上還是各中了一枚金錢鏢,一杖一劍,撒手落地。田相公叫道:『範大哥,扯呼!』
「範幫主身手好生了得,彎腰拾起鐵杖,如風般搶到倒在地下的幾名漢子身旁,要給他們解開穴道。我學跌打之時,師父教過人身的三十六道大穴,因此範幫主伸手解穴,我也懂得一點兒。哪知他推拿按捏,忙個不了,倒在地下的人竟紋絲不動。車中那人笑道:『很好,一文錢不夠,每人再賞一文。』又是十幾枚銅錢一枚跟著一枚撒出來,每人穴道上中了一下,登時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