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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不會妨礙你們的……照我看,您有理由……”
彼得·彼特羅維奇回到沙發前,在索尼婭對面坐下,留神看了看她,突然作出一副異常莊重、甚至是嚴肅的樣子,那意思就是說:“您可別想到那方面去,女士。”索尼婭完全不知所措了。
“索菲婭·謝苗諾芙娜,首先請代我向尊敬的令堂表示歉意……好像,是這樣吧?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是您的繼母吧?”彼得·彼特羅維奇態度十分莊重,然而又相當和藹地說。
看來,他懷有最友好的意願。
“是這樣,是這樣的;她是我的繼母,”索尼婭膽怯地急忙回答。
“嗯,那麼請您向她轉達我的歉意,由於不能由我作主的原因,我不能到府上去吃煎餅了……也就是不能去赴酬客宴了,儘管令堂好意邀請了我。”
“好的;我去說;這就去,”索涅奇卡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還沒說完呢,”彼得·彼特羅維奇留住了她,因為她這麼天真,又不懂禮貌,微微一笑,“索菲婭·謝苗諾芙娜,如果您認為,為了這樣一件僅僅與我個人有關的小事,就麻煩您,請一位像您這樣的女孩子到我這裡來,那您就不大瞭解我了。我還有別的目的。”
索尼婭又急忙坐下了。還沒從桌子上拿走的那些鈔票,有二十五盧布一張的,也有一百盧布一張的,又闖入她的眼簾,她趕快把臉轉過去,抬起頭來看著彼得·彼特羅維奇:她突然覺得,特別是她,看別人的錢是很不恰當的。她本來把目光轉向彼得·彼特羅維奇用左手拿著的金色長柄眼鏡,但與此同時也看到了戴在這隻手中指上的戒指,那戒指很大,看樣子沉甸甸的,鑲著一塊黃色的寶石,真漂亮極了,——但是她又突然把目光從戒指上挪開了,不知往哪裡看才好,最後只好又凝神盯著彼得·彼特羅維奇的眼睛。他比剛才更加莊重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接著說:
“昨天我有機會順便和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說了兩句話,只說了兩句話,就足以瞭解到,目前她正處於一種——
反常的狀態,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
“是的……是反常的,”索尼婭急忙附和說。
“或者說得簡單、明白一些,就是她有病。”
“是的,簡單明白,……是的,她是有病。”
“的確如此!所以,出於人道感和——和——和,可以這麼說吧,和惻隱之心,由於預見到她不可避免的不幸命運,我想做點兒對她有益的事情。看來,這個極端貧困的家庭現在只能完全倚靠您一個人了。”
“請問,”索尼婭突然站了起來,“昨天您不是跟她講過,有可能得到一筆撫卹金嗎?因為她昨天就對我說過,您已經著手為她奔走,設法給她領取撫卹金了。這是真的嗎?”
“絕對不是,就某方面來說,這甚至是荒唐的。我只是暗示,作為一個在任職期間亡故的官吏的遺孀,有可能得到臨時補助,——這還得有門路才行,——然而,已故的令尊好像不僅服務尚未期滿,而且最近期間甚至完全沒有任職。總之,即使有希望,希望也很渺茫,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實際上沒有任何享受補助的權利,甚至恰恰相反……可她已經想領憮卹金了,嘿——嘿——嘿!這位太太想到哪裡去了!”
“是的,她是想領撫卹金……因為她輕信,心地善良,由於心腸太好,什麼她都相信,而且……而且……而且……她頭腦不大……這個……是的……請原諒,”索尼婭說,又站起來要走。
“對不起,您還沒聽完我的話呢。”
“是的,是沒聽完。”索尼婭喃喃地說。
“那麼,您坐啊。”
索尼婭很不好意思地又坐下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看到她這樣的處境,還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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