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第1/2 頁)
紓雅向舅舅打聽到這個應輝近日染了風寒,正告病在家,為著趕效率,晌午過後她便匆匆出了門,連侍女都顧不得帶,只怕鄰里見了又得猜疑。
臨行前,她在裙襬下藏了一隻帷帽,只等遠離了家門才取出戴上,再稍作打扮,像城中的江湖女子或是知名樂伎出街那般掩蓋面容。
應家今日倒是清靜,大門緊閉,估摸著該是去公主府參加婚禮宴席去了。
紓雅拉起門環輕釦三下,不一會兒便有家丁將府門開啟,見她的打扮不同於一般來府上拜訪之客,家丁疑惑不已。
“姑……娘?請問來府上是找誰嗎?”
“不知應輝公子可在府上,在下有急事相求……”紓雅淡然說著來意。
“喲,姑娘來得不巧,若是找其他公子小姐,今日等他們回來小的還能通傳一句,但輝公子有恙在身,吩咐閉了門不見客,除非是天家來人。姑娘不會是宮中貴人的使者吧?”
家丁看起來十分乾練,臉上還帶了一抹微笑,可言語間分明是要拒客的氣息。
“非也……可事關皇家,應輝公子乃其中關鍵……喂!小兄弟!”
話音未落,那家丁便利落地將門關上,紓雅措不及防,只得邊拍打大門邊呼喊他,幾聲過後,事情並未迴轉,倒是門栓插了個通透。
栓木碰撞之聲入耳,也算是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紓雅心中倍感失落,可情勢緊迫,不由她耽擱半分時光在傷神之上。
若是求不到應家公子,只怕其他人更難,且不說查不到皇子護衛、近身隨侍名單,就算得知,也未必在休沐之期。
韋家不偏不倚在結親當日出了岔子,從上到下有得忙,家主夫妻更是焦頭爛額,一面要向新娘夫家給出解釋,一面又不敢進宮,只怕還未見到六皇子便在面聖時便觸怒皇帝。
對後續情勢的猜想走馬燈般地在紓雅腦中盤旋,當她還在思考應對之策時,忽聞不遠處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她:
“這位姐姐……”
紓雅循著方向望去,透過眼前遮面白紗得見一個男子從牆角處向她走來,隨著他靠近,看得也就越清晰。
那男子似乎比紓雅年紀小些,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身子骨也略顯單薄,只是他雖身著素色衣袍,但衣料做工精細、紋理考究,不像是尋常人家可用的。
“姐姐可是要找人與宮中通訊?”
少年站在臺階下,抬頭問著紓雅,他的模樣讓人覺得眼熟,只是如何也記不起來。
紓雅道:“誰家小主子,竟喜歡偷聽人說話……”她說著,抬手將白紗撥開了一個小夾角,想看得更真切,這次更加確定自己是見過他的。
“我認得你!”
少年本想解釋自己並非有意窺探隱私,可一聽紓雅說認得自己,也是滿心滿眼的不解。
“嗯?我們似乎沒見過吧……那姐姐可否說說我是誰?”
“你,不就是……柳家那個小堂弟!”
“你就不認識我……”
雖然紓雅飛速想象著與這張臉匹配之人是誰,可想到靈思枯竭也未曾對上,口中所說“小堂弟”正是最合適的那個。
“那……小哥叫我有何指教呢?”紓雅掩下白紗來,輕拂衣袖,依舊端莊地立於人前。
“我就是應輝啊!”少年急迫地表明身份。
可紓雅將信將疑,應家公子據說早在十年前就入了宮做皇子伴讀,如今也該是個完完全全的成年人,豈會看著這般幼稚。
她如此想,又透過微風吹起的縫隙打量了一下眼前人,道:“應輝公子明明染了風寒,不待在屋內靜臥,怎還會自己跑出來?”
“自然是病情大好了,家中實在無聊,這才趁著家人不備出門逛逛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