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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回房,卻去了船頭。夜已深,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波浪輕輕拍打著船板,發出空曠的聲音。宮新成親手將宮女送來的衣服給姜鏘披上。姜鏘沒拒絕也沒趨迎,只看他一眼便罷。這態度,令宮新成有些意外,他又好好觀察了一下她的眼神,才接著道:“朕在皇子中排行老三,上面有太子長子,下面有父皇新寵們生的皇子。你看,三兒,朕跟你有緣。”
姜鏘一笑,“不一樣。我家只有我一個,之所以叫自己三兒,是想在人前冒充一下我家人丁興旺,家宅裡熱氣騰騰。而你呢,老三,真是一個上下其手的好位置啊。”
宮新成聽了哈哈哈大笑,他當時就是這麼做的,“上下其手,虧你說得出。他們在蛐蛐罐裡爭得頭破血流,朕旁邊看著,誰跳得高了,朕給一悶棍,誰想逃出罐子,朕撩撥其他人把他拖回去。等他們鬥疲了,斷手斷腳了,父皇就薨了。皇位捨我其誰啊,呵呵。”
聽到這兒,姜鏘忍不住扭頭看向宮新成的眼睛,果然,他嘴角噙笑,眼睛裡也是笑,是充滿嘲諷的笑。她沒指出,這父皇薨了顯然也是有人做了手腳,這事兒太大逆不道,她不能說。宮新成也看著姜鏘的反應,見她如此,便清楚她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又勾起嘴唇微笑,“朕的好三兒,你不驚奇嗎?剛才看朕殺麗兒,你還抖了半天呢。”
姜鏘繞開話題,道:“看來,你殺人與世榮殺人稍有不同,世榮殺得剛猛,你殺得陰險。”
宮新成一點不在乎“陰險”兩個字,反而讚賞地道:“對,所以如果沒有外力介入,世榮最終能取得皇位。世昭這種人,成事不足。”
原來如此。姜鏘終於搞懂自己在故思院中毒的來龍去脈。這一次,宮新成是安內之後開始攘外,見世榮割頭計劃收到成效,取得壓倒性勝利之前,便給世榮一悶棍,將世榮的勢力打點兒下去,以便與世昭難分難捨地纏鬥,一直到將國力鬥空,方便南詔國趁虛而入。而正始國的所有人都以為南詔國皇帝不過是個僥倖上位的酒肉皇帝,誰都沒想到自家戰場上的黑棍正是南詔國皇帝。
宮新成看著姜鏘的臉,柔和地問:“三兒想到什麼了?”
姜鏘道:“我在想從船頭跳下去,我的體力夠不夠游到岸邊。”
宮新成“呵呵”一笑,指著岸上一個看著挺遙遠的所在,“那邊在打鬥。不知是世榮的人,還是來找你的人。”
姜鏘看著一團黑暗,“懵我呢。”
“你沒內力,自然看不見也聽不見。三兒,朕很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是你告訴朕呢,還是朕千方百計引他出來?朕覺得你肯委身的男人,可以與朕鬥幾手。”
姜鏘心裡猛地一抽,但臉上什麼都沒表露,只仔細審視著塗抹油脂後變得滋潤的手,淡淡地道:“由得我嗎?”
宮新成眼光深不見底,緊緊地盯著姜鏘,道:“對,你可以做主,由你自己告訴朕,還是由朕調查。”
姜鏘冷冷地轉身,與宮新成正好面對面,“皇帝,搶江山呢,手裡當然要有刀。坐江山呢,得一手是棍子,一手是糖,不該拎著刀子不放。對女人呢,你想要個奴婢,祭刀;你想要個臣妾,出棍子;你想要個妻,交心。我說完了,要殺,動手好了。”
宮新成一臉尷尬,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將姜鏘抱進屋,依然是如此溫柔的淺淺的輾轉的吻,不厭其煩地吻,彷彿沉溺於此。而此時姜鏘親眼看殺人的恐慌已去,內心不再緊張,注意力無法不被這個綿綿不絕的吻吸引過去。她想不到,男人還可以這樣地吻女人,不帶煙火氣地吻,充滿柔情蜜意的疼惜地吻。她心中的抗拒,尷尬,不適,在這樣的吻裡慢慢被消磨,腦子慢慢變得空白,身心全然是愉悅和溫柔,連日病痛與奔波帶來的疲累便鋪天蓋地而來,她嘴角掛著微笑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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