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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然聽不到。做鬼的她看到陸璟望著天。可望著天，又能怎麼樣，她不在天上，她在鬼界。

陸璟回了屋，望著他和徐惠然睡過的床，摸著床柱，冰冷徹骨。

他躺了下去，手橫到邊上，再也沒有軟玉在側。

陸構瞅了個機會，找了陸璟：&ldo;五郞，來，二叔跟你說點事。&rdo;

陸璟走了過去。

看著這個侄子，陸構要說出那番話，得有勇氣。可富貴險中求，不是嗎？

&ldo;五郞，來，到二叔屋子裡坐，咱叔侄喝點酒，好好敘敘。&rdo;陸構得要點酒來壯膽。

&ldo;二叔，我要去惠然的墳前，喝酒總是不太適宜的。&rdo;

陸構咳了聲，態度似是很沉重：&ldo;五郞，我要說的跟這個也有關。五郞媳婦的事，確實，家裡人都沒有想到……&rdo;眼睛往陸璟看，聲音更低沉，&ldo;說起來大家都挺難過的，可日子也得過，是吧？&rdo;

陸璟靜靜看著陸構。

陸構又咳了聲：&ldo;五郞不想娶妻，這沒什麼。男人還可以納妾。&rdo;

&ldo;我跟惠然說過，這世就她一個女人，不會納妾的。&rdo;

陸構想再咳嗽，瞅了眼陸璟，咳嗽不出來，硬逼著自己往下說：&ldo;那也好，那也好。可大嫂會擔心的。&rdo;

&ldo;我會跟娘說清的。&rdo;

&ldo;這樣……&rdo;陸構咬了下牙，&ldo;不如你過繼個兒子吧。這麼著，大嫂也不會太擔心了。&rdo;這麼合情合理的話，他怎麼說得這麼艱難。陸構也不明白。

&ldo;過繼？&rdo;

&ldo;是，過繼。你看大郞、三郞、四郞都有兒子，你挑一個好的不就成了。&rdo;陸構瞧著陸璟。

陸璟低著頭：&ldo;幾個侄子，我倒都不瞭解，不過總不能……&rdo;抬起頭看著陸構，&ldo;讓惠然受了委屈吧。惠然怎麼再不能生的，二叔，你知道原因嗎？&rdo;

陸構的眼皮子跳了跳：&ldo;這個，我這當叔叔的總不好管侄媳婦的事。回頭，我問問你二嬸吧。&rdo;

陸璟冷笑了聲：&ldo;二叔，別忘了。&rdo;抬腿走了。

陸構站在那，後脊樑一陣陣發冷，要是不處理了葛蕊香，總覺得陸璟不會善罷干休，立刻就去找小陸蔡氏和陸璜商量。

小陸蔡氏嘴一撇：&ldo;這事，四郞媳婦做得可是夠毒的。&rdo;

&ldo;四郞，五郞是官，那錢還怕沒有？為了孩子好，就犧牲了四郞媳婦。&rdo;陸構跟陸璜說。

陸璜有些捨不得葛蕊香：&ldo;爹，有這個必要嗎？&rdo;

&ldo;怎麼沒有。日後你還怕沒有媳婦。&rdo;

葛蕊香，給陸璜帶著出去賣給了人牙子。人牙子再賣給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商戶。

沒想到商戶的大老婆是個厲害角色，把葛蕊香當家裡的老媽子用，稍不如意就打。等到了夜裡，葛蕊香也不能休息，還得受商戶的折騰。這麼過了兩年，葛蕊香給折磨得病懨懨，商戶也沒了興趣。商戶大老婆便把葛蕊香又賣給了個渾身長滿爛瘡的傻子。

傻子娘怕葛蕊香跑，腳碗上給拴了鐵鏈，日夜鎖在一間小屋裡。

有天晚上，傻子碰倒了油燈，著起火來。傻子和傻子娘跑出去。

葛蕊香驚恐地叫著，想掙脫腳上的腳鏈，卻怎麼也跑不出去。她好像在火裡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