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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叔往後看,問樓嶼:「誒,那不是僱主小姐的車嗎?」
他說這話時,看到樓嶼目光正從馬路上收回,「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她啊?」
天叔猶豫:「嚴小姐專門回來看房子嗎?你說我要不要回去感謝一下她。」
漆黑眸子裡倒映著浪花的樓嶼把目光看向他,「你怎麼知道她姓嚴?」
「還不是那個經理吳樟,說我走運,碰到了嚴小姐那樣的藝術家,明事理又心善,不然不可能再用我。」連施工小隊長都換掉了,唯剩下兩個小工,傳出去都稀罕。
樓嶼燃著的煙燒到菸蒂燙到指腹,才想起來似的掐滅,掏出口袋礦泉水瓶,隨手丟進去後瓶子遞給天叔,「出了這條路,幫我扔了。」
「好。」天叔問:「你幹什麼去啊?」
樓嶼:「落東西了,回去一趟。」
「誒,我跟你一起回去?」他說完,樓嶼已經擺擺手走了。
恰在此時,臨海的路燈接連亮起,沿著蜿蜒的公路隨著大海消失在遙遠天邊,天叔瞧著孑然獨行其中的樓嶼,納悶的嘟囔了一聲:不是向來什麼也不帶,能掉什麼。
嚴晴從一樓走到二樓,靠近邊緣洞口,抬步就會墜落。
新的裝修隊伍工作效率驟升,幹活質量也顯著提升,她走馬觀花的看了看,反倒在二樓邊緣停下了。從這個角度往下看,一樓客廳的一切一目瞭然,清晰而又那麼近。
只是三米左右的高度,似乎連樓下人微蹙的眉毛和鬆動的眼眸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嚴晴垂眸,退步要走,一道高挑黑影闖入視線。一如她剛才說想,來人輪廓陷在黑暗光影中,巨大落地窗外漂亮的銀色光輝將他挺立肩膀細細描摹,只是來人背對溶溶月色,高挺鼻樑陷在了深邃的陰影裡。
空曠寂靜的別墅裡,穿堂夜風吹過,屋外綠葉沙沙作響。
那道黑影穿過客廳,走到落地窗邊的角落邊撿起地上東西,借著清涼月色朝樓上甩了甩,十幾塊的軟煙盒閃過她的眼眸又落下,不知對誰說還是解釋。
「煙掉了。」
嚴晴踩著走廊邊緣,腳下碎泥沙摩擦過黑色皮鞋,居高臨下望著樓底的人,並未說話。
那人似乎也沒想要她回答,煙盒隨便塞進口袋轉身就往外走了,高挺背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天叔老遠看到人過來,擺擺手迎上去,「剛才過去的是嚴小姐嗎?你見到人了嗎?」
「是。」也不知算見了還是沒見,他沒回答第二個問題,擦過他往接人的車上走。
天叔在他旁邊坐下,隨口問:「回去拿什麼了?」
「煙。」
「啊?」天叔納悶,「你煙不是抽完了嗎?盒都扔窗外了。」
明天收拾建築垃圾好清走。
敲在掌心的紅塔山頓了下,樓嶼莫名的笑了笑。
天叔:「?」
空煙盒再次在手心轉起來,隨意、悠閒,像玩弄一塊捉摸不透的六階魔方般,月影拂過海面落在男人細碎的額前,輕垂的眼眸裡閃過意味深長的笑。
嚴晴回到家,程清怡像個樂顛顛小哈巴搖著尾巴迎了上去。
她摘掉眼鏡,擦過她往浴室走,「我先洗澡。」
「洗洗洗。我等你,出來一起吃飯。」程清怡說。
嚴晴腳步頓了下,往後倒,「忘帶煙了,給我一根。」
在國外染的臭毛病,兩人都是老煙槍。
一包金色芙蓉王扔了過來,她說:「謹慎著點抽,什麼老菸鬼,洗澡還抽菸,白瞎我那香薰了。」
嚴晴撕著包裝往裡走,浴缸沿坐下,悶熱潮濕的浴室裡,冷白脖頸漸染潤熱霧氣。
她低頭看手裡煙盒,摩挲著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