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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rdo;媛姬回答得斬釘截鐵，她的眼神依舊如烈火般想把眼前的男人整個燒掉，雖然此時她的內心，渴望的是留住男人嘴角上的那一絲她先前從未見過的笑意。

&ldo;那殺了我。&rdo;啟嘯突然收住了笑容道，他一手將媛姬的手拉起，一手將冥玉刀的刀柄放在她的手心裡，&ldo;動手……現在。&rdo;

媛姬對啟嘯這突然的要求，驚訝至極。

面對已經完全愣住的媛姬，啟嘯緩緩道：&ldo;有一天，一片紅色楓葉上清清楚楚地寫明瞭我死時的場景。那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貧瘠土地，土地上屹立著無數枯樹敗花，那個場景裡只有窒息的黑與腐朽的黃……楓葉上說，我啟嘯會以跪立的姿勢，死在一名遲暮的老女人面前，那女人的面板就如同我一樣的蒼老，甚至於比我還要蒼老……媛姬啊，你看看，是不是跟眼前的場景很像……&rdo;

&ldo;紅色的楓葉……死時的場景……難道是墨嫡？是欣桐？&rdo;媛姬內心自喃道。

盤坐在地上的啟嘯忽然撐起了身子，直接跪立在媛姬面前，眼神彷彿在跟媛姬說：&ldo;動手吧。&rdo;

媛姬握緊了刀柄，但她內心還是一萬個不理解，戰神啟嘯，為何會突然來到天山，還要求自己用冥玉刀殺了他？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媛姬四根手指一直死死地抓著冥玉刀，她想著自己此時是不是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一刀下去，這樣自己五萬年來撕裂的靈魂就可以徹底解脫……

媛姬的心告訴自己趕緊動手，但她的身體卻被什麼死死地釘在原地。

她必須要為啟嘯找一個合理的動機，一輩子沒有輸過的人，世稱戰神之神的人，會這麼輕易地讓自己殺掉麼？

亦或是……他是來打破魔咒，殺了自己的？

&ldo;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麼續命心法？殺了你，就等於殺了我自己。&rdo;媛姬的眸光如一陣寒冰刺入啟嘯的胸膛。

啟嘯的白色鬍鬚抽動了下，頓了頓才道：&ldo;沒有。&rdo;

還未等媛姬繼續開口，啟嘯接著道，&ldo;那些為我啟嘯續命的蠻怪身上的咒語，我來之前也全都解除了……&rdo;

&ldo;蠻怪？&rdo;媛姬張大了嘴巴。

&ldo;是的，當年入侵仙冥的蠻怪我沒有殺絕，我留著那些蠻怪的幼子給我續命，你一定也好奇為何我作為凡人能活五萬年吧，這就是原因。&rdo;

&ldo;但你如今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活膩了麼？！&rdo;媛姬毫不客氣地質問道。

啟嘯笑了，他的笑容有些哀，有些涼。

&ldo;你還活著，我怎麼會活膩呢，說真的，我沒有想過我啟嘯有天也會死，我以為我會一直拖著這蒼老的身軀活下去，活到你離開的那天。&rdo;

&ldo;那你這什麼意思？&rdo;媛姬看了看冥玉刀。

&ldo;已經死了很多人了！&rdo;啟嘯的聲音突然有力起來，&ldo;媛姬，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如果不是我提前出來，我現在已經死在仙冥了。你應該很清楚，那些死去的都是什麼樣的人，毫無疑問我也會死，不管有多少蠻怪替我續命，我最終都會死，因為我啟嘯是天地六界罪孽最深的一個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