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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總還是去換一身衣服吧, 等會幾個主角出來了, 你這樣到底不太方便。」

這備顯關懷的聲音伴著虛偽的笑聲, 聽起來很是僵硬，謝煙暖抬眸望過去。

程雲繁很不習慣這種場合，猛的聽到一道些許熟悉的聲音, 穿著不太合腳的高跟鞋往旁邊偏了一下, 腳踝有些疼痛感傳來, 她沒出聲，只是冷靜地也望了過去。

中間隔著兩個人，可那道身影是如此的清晰。

蘇小祺穿著高定禮服，一頭捲髮披肩, 化著精緻的妝容，六年未見，那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依舊咄咄逼人，夾雜著奚落與銳利。

程雲繁忍不住想起謝煙暖分化的那天, 當天還灰濛濛的時候，她便狼狽地離開了。

渾身痠痛難忍，再不復以往的氣力。她知道，自己是已經退化成了oga，只等成年那天顯露出來。

但她並不後悔, 只因為，她知道她這輩子除了謝煙暖，那顆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兩個天差地別的人也許再也不會相見，還不如助她分化成功，也成全自己心裡那股子難忍的喜歡。

一雙白鞋出現在低落的視線裡，這是去學校必經的一條小巷子，她抬頭便見蘇小祺那張嬉笑著的臉，背後還跟著幾個體班的女生。

見她沒後臺，卻一再在體班裡出盡了風頭，因而接二連三欺辱她的一群人。

原罪，是嫉妒，以往，她都忍過去了。

她低頭打算繞過，蘇小祺卻不依不饒，化著妝的臉自以為是地笑得絕色傾城:「我表叔入贅謝家了哦～」

豁，表叔，那不就是蘇箐翠喜歡的那個表哥，對其深愛無比，甚至在她有意識以來一直給她灌輸:這個窮酸的家配不上我，你也不是我生的，我只是在這裡暫住，我表哥那樣高學歷將來會飛黃騰達的人才是我的真命天子，他會來接我的，我遲早要把你們給甩了。

確實是飛黃騰達了呢，靠著她們程家給的彩禮錢讀書，靠著入贅一飛沖天。

程雲繁早已把這件事當做一件笑話看，甚至心裡浮現出淡淡的幸災樂禍。

蘇箐翠現在肯定很傷心吧～

她抬起頭，冷眼對上蘇小祺的眼，聲音很淡:「所以呢」

「呵～」蘇小祺見她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繼而笑了，把她的路擋得嚴嚴實實:「聽表叔說謝家的人過幾天就會來接謝煙暖，所以呢～」

「所以你覺得還會有人給你撐腰嗎？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聲接二連三響起，終於以一道狠厲的聲音結束:「她守了你快一年，結果怎麼樣？結果就是你等會兒的模樣！」

拳頭破風聲，腿腳踢在身上的痛意讓她感覺一陣耳鳴，蘇小祺的聲音卻格外清楚:「別打顯眼的地方。」

「等等。」那聲音停下來，接著有人扯下她的衣領子，嘲諷的聲音由近及遠:「嘖嘖，瞧瞧這脖子上的紅印子，為了榜上人家大小姐，還真是下了真功夫啊～小賤人。」

一腳下去，喉間朝上湧出一股熱流，沒幾腳，她嘴角就流出一抹猩紅。

校服捲了灰塵撲到鼻息間，程雲繁的腦海里全是她的名字。

謝煙暖。

謝煙暖，你要走了嗎……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麼好忍的呢？她拼了所有的力氣扯住了一個人的腳腕，趁其不備，將人扯了下來。

用手抓，用腳踹。

即使她退化成oga了，即使是對對方微不足道的一點傷害，她也要拼盡全力去反抗。

那雙平常平靜無波的眸子裡此時溢滿了堅定的決心和一望無際的黑暗。

「蘇小祺，我不讀了，甚至可以陪我爸去坐牢，你怕嗎？」

……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