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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在自己身上。當他們發現旁人和自己的不同時,所有的情緒就不再是歡迎了。
徐導主動要請曾陸離喝咖啡,糖衣炮彈先準備好,再來揭曉自己此行前來的真正目的。曾陸離不準備接他的招,還是按慣例先看眼手機,再問:「您今天怎麼來白城大學了?」
「我來這裡的藝術學校談入職的事情,想起來你就在這裡上學,順路過來的。」徐導注意到他對著手機焦躁不安的樣子,心領神會的問,「在等誰的電話?」
見曾陸離不說話,全當他是預設了,接著問:「是那天在電影節的人?陳總的朋友?」
「是。」他最後承認了,把手機整個翻過來,背面對著自己道,「您來總不會是為了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吧。」
「當然不是,」既然如此,徐導開門見山,「聽說你拒絕了商導那邊給你的面試機會?」
「對。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不想再參與演戲了。」
徐導卻繞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講些其他有的沒的:「你知道我一開始為什麼想要當導演嗎?」
「因為我想把自己的故事講出來,鼓勵那些跟我一樣的人勇敢一點。這些年來拍電影,即使放映不出來,我還是想拍有關同性的故事,也是為了這個。」
他把聊天記錄翻給曾陸離看,說:「商導想拍的這部電影講的就是像我們這樣的人的故事。他看了你在電影裡的表演,很認可你,想找你來試鏡。你要知道,他的電影可比我的影響力要大的多。你來拍,不是單純為了你自己,是為了那些跟我們一樣的人。」
曾陸離深吸一口氣,只說:「您讓我再想想。」
「我幫你去求過商導,他答應我還會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他這樣說讓曾陸離怎麼去當面拒絕。一個原本自恃清高的導演現在鐵了心思要推他認為有天賦的演員跳入坑中,他卻還在心裡盤算著用各種拐彎抹角的理由拒絕他。
曾陸離重新把手機翻過來,螢幕上還是隻有些學校裡的同學和老師的訊息。不想看見的開啟了一大段話,想看見的人一個字都不吝惜給予。
他想是不是就已經這麼算了?幸好他們也只是在一起一段時間,還能挽救。人與人之間最怕的就是糾葛。糾葛久了,就再也離不開彼此。
哪怕在剛開始的時候並不認真。
全天下的辦公室為什麼都要是黑白分明的型別。這是典型的何忍的父親那一輩的審美,雖然黑色和白色都不吉利,但是合在一起就最吉利。
陳堯約了何忍下班之後打撞球,此時此刻在撞球館看見何忍邊看手機邊走路,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喂,你前面有張桌子。」
何忍才如夢初醒般的抬起頭,在自己快要撞到的時候生生一頓,繞了條路朝他走過來,最後再看一眼螢幕。
「你最近是談了什麼大單子嗎?」陳堯問他。
何忍搖搖頭,看著和自己認識了十幾年也交好了十幾年的朋友,心裡想的卻全是曾陸離在那天堅定的說不能告訴任何人的話語。他是真的太沉迷於之前的狂喜之中,半個月的時間冷靜下來,才開始意識到自己是在和一個男人談情說愛。
他從來沒有對其他男人感興趣過,從來都沒有這樣過。甚至於最可笑的是自己活了二十七年,連自己喜歡什麼都沒有弄清楚過,迷迷糊糊的沉浸在無悲無喜的世界裡,因為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真正的喜歡,所以把舒適和習慣當作真愛。
陳堯和他在打撞球的空隙休息,陳堯遞一杯酒給他,問:「你是遇見什麼事了嗎?一直心不在焉的。」
「你說,」何忍笑笑,問他,「有沒有可能我們一直以來的認知其實是受周圍習慣的影響,其實事情有可能並不是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