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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的一方才會選擇包容弱小。
血滴看著碧海心的眼睛,這雙眼睛多麼漂亮,永遠清澈又平靜,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沒有什麼事值得煩惱。血滴坐回了原位,仍然沒有更改自己的答案,她對碧海心道:「就算你願意為我做這些,可是阿瑟,你對我的喜歡,僅僅只有朋友而已。你這人看著清冷,少有人敢主動與你相交,剝開來卻像是一隻蚌,裡面是柔軟的貝肉,哪怕是一粒沙子,也會被你含在心尖尖上當成一顆珍珠。你不明白嗎,阿瑟,對你來說,我只是一粒足夠幸運的沙石。」
「就算我告訴你,你對我來說如此重要,仍然不夠嗎?」碧海心低低問道,她垂下眼,看見了自己腰間的劍。
「是的,不夠。」血滴顫聲答道,最後一次擦乾了淚,她站起身來,最後看了碧海心一眼,說道,「即使是同等的重要,不是相同的喜歡就不夠。」言罷,她轉身欲要離去,卻聽見了長劍出鞘的聲音,營帳中寒氣肆意。
「你受傷了,並不是我的對手。」血滴沒有回頭,只道,「且若是我被你強留在此,明懷幽必會前來救我。」
她身影化為一道不可見的青煙淡去,如清風般吹動帳簾一角,掠了出去。而碧海心,終究還是沒有出手。長劍歸鞘,溢位一聲光滑嘆息。
太清,駐雲峰。
雲無覓迎來了一位客人。
北帝看上去仍然如他們上次相見一般,風流含笑,抱琴而來,只是在見到雲無覓時,笑容一收,抱怨道:「這可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離開月燭君,還完這次人情,我們最好不要再相見了。」
雲無覓平靜道:「我亦有此意。」
當初他用來釣上那隻蛟龍的魚餌,正是北帝逐月一族的族人轉生的雪蓮。那隻蛟龍身上被北帝下了禁制,一直不能開啟更高的靈智,但是隻要能吞下寄宿有逐月一族族人魂魄的雪蓮,他便可以破開禁制,真正成龍,怎麼會不心動?就算是湖面上傳來白虎威壓,它也是要拼命一試的。
後來蛟龍屍身被交給北帝處理,他自然能感受到蛟龍腹中的雪蓮,將其取出。逐月一族因為其特殊性,極少有新生命誕生,每一個族人都彌足珍貴。雲無覓將這朵雪蓮交給北帝,北帝便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後來他來找雲無覓相商,也是問的此事,單單一個簡單幻境,可換不回一條逐月族人的性命。
那時雲無覓尚未完全恢復記憶,但是之前去過太清之後,足夠他了解清楚自己處境。
局,從那時起就已經佈下,如今,雲無覓只是開始收網而已。
北帝被他噎得一哽,翻了個白眼,問他道:「閬仙呢?」
「閬仙在陪花花。」雲無覓答道,他並沒有要解釋花花是誰的意思,只是領著北帝向待客的正廳走去。二人進門後,便看見閬仙正坐在主位上,陪花花數葉子。數的是當初閬仙給花花的那一根樹枝,這根樹枝和花花一同閉關了一段時日,竟然繁茂了不少,生出了根莖,被花花當成寶貝一樣養著,每天都要數一數它有沒有長出新葉子。
北帝亦看見了那根樹枝,毛髮一悚,對雲無覓嘆了一聲:「怪不得。」駐雲峰上竟然種有一株建木,雖然只是幼苗,但是建木為天下靈氣之源,只要能夠長成,便意味著修復天梯指日可待,怪不得即使是天下第一的雲中君,處事也要慎之又慎。
從前太清可從來沒有尋求過北域的幫助。
「北帝。」閬仙看見他們,起身對北帝行了一禮,北帝回了他一禮,坐在了下位。
「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麼?」北帝看見雲無覓自然而然地牽住了閬仙的手,為此也坐在了閬仙的下位,他的對面,情不自禁牙酸了一下,出言道。
雲無覓道:「我希望在我不在的時候,你能代替我支援太清。」
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