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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錯!
碧海心手中劍猛地向血滴刺去,血滴沒有動,可是這一劍刺向她咽喉,卻在最後關頭偏開了劍鋒,僅僅劃破了她的肌膚。碧海心和血滴對視,她看見了血滴眼裡的自己,想起她曾經看見過的千萬次凝眸,情不自禁紅了眼眶,神色卻越發決絕。
碧海心用劍指住了血滴丹田,逼迫道:「血滴,給我解藥!」
血滴道:「阿瑟,你是知道我的,我的毒,從來沒有解藥。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如今他變成這般,正好方便你得償所願,況且雲無覓修為無損,天底下有何人能傷他?你實在不必憂心。」
碧海心劍尖刺破了血滴衣料和面板,穿透血肉,抵住血滴氣海,只要再向前進一寸,血滴就會從魔女變成一個廢人,到時自然有無數仇家蜂擁而至啃食她的血肉,她會生不如死。碧海心神情發狠,紅著眼眶盯住血滴,血滴卻只是對她笑,這笑容嬌俏又討好,眼睛裡還有一點嗔怪的委屈,彷彿她真的不明白碧海心為何要怪她。
她們僵持,久到碧海心持劍的手開始顫抖。
那滴淚,最終還是從碧海心的眼中落了下來。她猛地閉上了眼睛,顫抖著退後一步,收劍入鞘,對血滴說道:「是我錯,是我最後親手給師父下了毒。若我從你入魔那一日起便和你斷絕往來,何至於有今日之果?若我能守住心中妄念,又何至於今日怪罪於你?」她語速愈說愈快,不知到底是想說服血滴,還是說服自己,情緒如疾風驟雨,打在她的道心上,最後她停住話語,重新睜開眼看向血滴,握住劍柄的手指已經用力到發白。
碧海心眼角尤有淚痕,神色卻一片死寂,她說道:「只是阿雪,你也有錯,刻意地隱瞞仍然是一種欺騙。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這最後一句話輕薄而鋒利,如刀鋒割紙,輕易割裂了所有情誼。
血滴還想再說什麼,碧海心卻將她逐出了結界。她進不去結界,更不可能在太清久待,只能離開。她心中含恨,卻又早預料到會有今日情形,直到她遠遠離開了太清,她才伏在那隻黑虎身上,臉埋在那一身皮毛內,壓抑著落下淚來。
妖界西南境,碧沉淵。
「你說的是真的?」站在藥田裡的男子回過頭來問道,他的眉平緩無鋒,細長如柳葉,是一種如水墨暈染邊緣一般的淡,其下一雙眼卻如被濃墨勾勒,狹長眼尾微微上揚,眼瞳深處似乎含著一抹隱約的綠,生出異於常人的妖相,待人要細看時,那縷妖異卻又如雲霧隱青山一般,尋不到了。他面板瑩白,嫣紅唇色便如紅梅落雪,輕輕一抿唇珠,無心也生媚色。
「是真的嗎,花花?」他又問了一遍。
他在問一朵花。這朵花只有五片又小又圓的白色花瓣,中間簇擁著一朵嫩黃花蕊,綠色莖上生出兩片細長葉子,看上去再普通不過,在路邊隨處可見。不過現在這朵花扭了扭莖,兩片葉子卷在一起,捂住了花瓣,彷彿被男子注視地有些害羞,它嬌叱道:「廢話,老孃的訊息還能有假?」是一個嫩生生的、還帶著點奶音的小姑娘的聲音。
男子放下了手上的事,走過來,俯身彎腰,對那朵花伸出手。花從土中拔出根莖,抖了抖土,順著男子的手爬上了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嘟噥道:「靈藥都不伺候了,你這是要去幹嘛?我提醒你,太清可是道修第一大派,隨便一個弟子都能打敗你兩萬三千次,再把你卷巴卷巴丟到煉丹爐裡!」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用男子的衣服擦乾淨了自己的根,把土蹭滿了男子的肩膀。
「我還能去幹嘛,當然是準備去偷人。」男子平靜道,已經開始收拾家當,全當沒看見花的小動作。
「偷人!」花花用葉子捧住了自己的花盤,發出一聲尖叫,「你知不知道你要去哪偷,偷誰?」
男子手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