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鄉記(四)(第2/3 頁)
為你們說她呢。”又騰出一隻手拍拍女孩的肩膀,“雪蠶,跟姨姨打個招呼吧。”
“姨姨——”叫雪蠶的小姑娘生得粉琢玉砌,半是好奇半是膽怯地望著凌妙妙的臉,睨著拖長調子,口水都流了出來。
“誒。”凌妙妙也好奇地看著她,脆脆地應答,不知道該用什麼禮節好,便彎下腰摟一摟她,孩子身上帶著股乳香味。
摟了大的,小的便不樂意了,從母親懷裡支稜起白藕似的手臂,上下拍打襁褓,眼睛擠成一條縫,哭得小臉通紅。
這尖銳的哭聲剎那間驚動了慕聲,他像是閃電一般人影一閃便擋在凌妙妙跟前,眼裡空冥冥,一絲人氣也沒有,看著噪音源的眼神滿是冷酷的嫌惡,像是要把他就地掐死。
凌妙妙瞧見這神情,趕忙揪著他的衣服,要把他往後拉。
柳拂衣恍若未覺,還捏起二寶的手,強行往他手裡塞,興致勃勃地說,“阿聲,看他跟你打招呼。”
這廂慕聲全身緊繃,孩子也不樂意,小手捏成拳頭,愣是不肯伸開。
凌妙妙又好笑又擔心,用手搶先包住了二寶的小拳頭,小心地從慕聲眼前挪開來,又用身子擋住:“柳大哥,你悠著點,他現在可認不得人的。”
“不礙事……”柳拂衣才說了半句話,靜默得似遊魂一般的慕聲便驟然發作了,一把抓起了凌妙妙的手腕,強行拉進了屋裡。
妙妙邊走邊回頭,還想說話,他便繞了半周,直直站在她眼前擋住她的視線,眸中冷冰冰,不太高興的模樣。
見她收回視線,不看柳拂衣了,他小心地舔了舔唇,垂下眼睫,在她面前握了個拳。
凌妙妙盯著他研究了半晌,也伸出拳頭,試探著跟他對撞了一下。
“……”慕聲抬眼看她,將手藏回袖中,眼神中充滿了控訴。
凌妙妙越發納悶了。
“這就是雪魄冰絲?”
凌妙妙雙手捧著盒子,小心翼翼地瞧著那裡躺著的絲帛,薄得幾乎成了半透明狀,像是一層薄薄的落雪。她不敢多摸,怕給摸壞了。
“你說阿聲已醒過來了?”柳拂衣皺著眉,不答反問,面前的茶盞裡熱氣嫋嫋。雪蠶伸手去碰那雲煙似的蒸氣,被慕瑤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小爪子,低聲教訓著。
屋裡燒著暖融融的炭火,二人已經把那厚厚的毛皮冬衣脫了下來,還顧不上喘口氣,懷裡抱著的兩個孩子,也夠手忙腳亂了。
凌妙妙心裡漫過一絲同情,回頭看了一眼乖乖坐著的慕聲,覺得這人雖然像個二傻子,可到底比小孩子聽話多了:“只在夜裡醒過兩次,白天太陽一出來,還是這樣。”
這件事情,他自己肯定是最清楚的,他也知道貿然出來會造成什麼後果。可那天他偏偏放縱得很,一直留到了晨曦初現,以至於這兩天在晚上都醒不過來。
“陽光於大妖不利,他們吸收月光,在夜間活動。”慕瑤的聲線清冷,“但阿聲不一樣。他在失控狀態下,見了日光,反倒妖力增強。當年我爹發現這一點後,便只得將他關進黑屋裡。”
她看了慕聲一眼,慕聲對上她的目光,沒有絲毫反應:“他現在這樣的狀態,實際就是理智在與失控的戾氣博弈,若是勝了,便能像以前一樣;若是無法佔得先機,便只能為暴戾所控,吞噬天地。好在現在有你作為限制,他還可勉強自控,沒有繼續發展下去。”
凌妙妙默了默,盯著盒子裡的雪魄冰絲,語氣有點兒懷疑:“這玩意真能頂用嗎。”
看起來像是紙片般的一片絲帛,還要裁下一條,要做這個承受千鈞重的閘口,看起來有些危險。
“光靠這個肯定不行。”柳拂衣幽幽地接,“當年白瑾給他紮上頭髮之前,還有一件事,是現在沒做的,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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