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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知道，不會了，沒有可能的，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一朝耽擱，只能永遠失之交臂。

姜嶼再也不可能對他產生除卻良師摯友以外的情感。

就像數學裡的漸近線，無限接近，永不相交。或許，是因為他太過於收斂，以至於生生錯過。

他在她最青澀的年華出現，錯送時光，握不住如流沙般的悸動。

這些年裡，他常常考慮許多虛無縹緲的問題。

譬如，在繁華漫漶之後，我們所能看見的，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又能堆砌怎樣的信仰與存在。

這是無解的，或許有解‐‐不過應該是個np完全問題。

漸行漸遠，難以尋覓。

而他對她的喜歡，深埋心底，成為不可言說的秘密。

次年開春，林煜瑾踏上前往新疆的班機。

三十歲以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又是一年春節，林煜瑾回家住。

年初二，父母研究所的同事來家中做客，熱情地要給他張羅找物件。

他微笑拒絕，迎來的只是這群叔叔阿姨一通又一通教育。

母親瞧出他的不自在，站出來笑道：&ldo;他都三十多了，有自己的主見。我和孩子他爸平時都不管他，人活著開心最重要，結不結婚、有沒有孩子都是次要的。&rdo;

翌日親戚來家裡做客，林煜瑾早早出門，避開三姑六婆的催婚。他來到租住的公寓，一進門就看見許霆坐在客廳裡敲山核桃。

許霆笑說：&ldo;我剛剛還在猜你會不會來，沒想到轉眼你就來了。&rdo;

林煜瑾脫下厚重的羽絨服，無奈道：&ldo;沒辦法，年紀上去了。你呢？&rdo;

許霆道：&ldo;跟你一樣，家裡親戚也都在嘮叨陳芝麻爛穀子的話。頭大，索性逃出來。&rdo;他拿起電視遙控器，換了個臺，提議道：&ldo;懶得煮飯菜，把電磁爐搬到客廳，我們吃火鍋吧？&rdo;

林煜瑾點點頭，&ldo;好啊。&rdo;

晚上，母親打來電話催他回去見見遠道而來的三叔公。

他臨走前，許霆喊住他，問道：&ldo;一會兒還回來嗎？我去接你？&rdo;

林煜瑾淺笑，說：&ldo;不回來了，我才把援疆補貼捐掉。要是惹著我媽，我怕只能喝西北風去。&rdo;

許霆不假思索地接道：&ldo;我養你啊。&rdo;

林煜瑾笑了笑，開玩笑道：&ldo;算了吧，我回家啃老去。&rdo;

屋外雪大了些，北風吹得緊。寒氣慄冽，砭人肌骨。

他戴上羽絨服的帽子，走入歲月的光陰中。

新年的h市夜晚如往常般火樹銀花，枝椏附著的串燈從粉紅到深藍，漸次變換。一樹樹明媚燈光之間，雪花翩躚飛舞，盤旋而下。

風一更，雪一更。

夜深千帳燈。

第121章 小兒女（一）

覃土豆從七歲開始學習少兒程式設計, 父親覃柏林告訴他：&ldo;兒子，你爸爸我已經和你老丈人梁巖達成約定‐‐哪天你能打敗他, 他就承認你這個小女婿。&rdo;

覃土豆的邏輯思維能力尚難以達到程式設計所需要的基礎程度, 學起來自然十分吃力。但為了早日獲得未來岳父大人的認可, 他吭哧吭哧地努力學習。

林瀟辰對於覃柏林激勵孩子的方式頗不認同，她對覃土豆說：&ldo;土豆啊，我們應該培養幾項真正喜歡的興趣愛好。你告訴媽媽，你喜歡什麼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