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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物讓一物,毫不介意地在腐朽中新生,不露聲色又心甘情願地五體投地,大概便是這樣絕望而甘美,黑暗而冷卻。
他放低了姿態,房間中沒有塵埃,他甘願對她俯首,&ldo;我不想做好人,只想做一個對你好的人。&rdo;
西西驚訝地張大了嘴,醒悟過來後又是臉色紅暈一片,怨憤地擰眉瞪他,見他目光既輕柔又兇狠,平靜又得意,比空穴來風更不切實際,更是忿忿不能辯駁,只是站起身來一聲不吭要走。
他扯扯她袖子,&ldo;欸,又走。我們把冰塊擦一擦好吧?一塊擦。&rdo;
作為傾盆覆轍的罪魁禍首她不能袖手旁觀,自是親力親為,小心翼翼把冰塊收拾好,他拉著她手說去看書,她抵死說不去,明知道她看不懂還故意捉弄她,他又是聳肩,&ldo;你看繪本嘛,兒童繪本總能看懂吧。&rdo;
如此猖狂的賣弄簡直與□□裸的鄙視了無差異,西西撇嘴,&ldo;你自己看吧。&rdo;說著走到窗臺前摟著小花盆靜靜端詳,開始默默在心裡數小綠芽的個數,他見了扶額,無奈地笑,轉身去了書房,風波不斷中總算相安無事。
晚上她終於睏倦地躺在床上睡下,他知曉她的牴觸,不似平常,抱著枕頭去了沙發,寂寂而落寞地在暗夜中睜著眸子,界限被有形的牆壁隔絕開,心裡的執念愈來愈深,終於趁她睡著還是靜悄悄去看她,躡手躡腳,見她安穩地枕在白如新雪的被褥間,鵝絨枕似嬰兒的面頰,呼吸溫和而有序。
他愣生生伸出手,數次猶豫而停下,終於緩緩落下,指尖觸碰到她的側臉,西西淺睡中驟然遇到噩夢,乍驚之下看到身邊有個暗色的影子,急忙翻身起來,手忙腳亂差點滾下床去,他靜靜沉默著看她,眼神像一雙手,冷冷而灼熱地拉扯著她,她心裡一陣恐慌迷亂,心臟劇烈地跳動,似一隻折翅的小鳥。
他膚色被陰沉的夜晚映襯得雪白,白的無為,壓倒性的無為,攻擊而保守的殺伐之氣在饑渴中混戰著,身下滑滑的綢緞被褥糾纏鋪開,恍惚香氣四溢,他靜靜看著她,別無他求地望著她,彷彿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天地初開的崩裂瞬間,清涼柔和,沉淪在天長地久的氛圍中不可自拔。
西西怕他一時間又失了理智,囁諾著提醒他清醒一點,他聽了心裡更有一種無名的焦躁,渴望可以宣洩,鎮定變得難能可貴,難以平靜,他對她喃喃自語,嘴唇清微地張合,摟住她肩膀,可西西看他的眼神唯有恐懼,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
這般便惹惱了他。恨她的無情,恨她的涼薄。但深知明明自己才是最無情最涼薄的那個人,彷徨孤獨,扈擁他的唯有孤獨,他是黑暗,她便是光,他如此嫉妒她痛恨她,而後便緊緊摟住她,頭深深埋在她肩後鬆軟的枕頭上,一聲不吭。
西西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和她生著悶氣,咬著她的耳垂,很有分寸地用著力,既不會咬出血,又讓她感覺耳朵像是快要被咬斷了一樣,西西惱了,往旁邊滾去,肩膀被他用胳膊環住,動彈不得,他側過臉來,二人鼻尖觸碰,隨後臉頰貼著臉頰,溫熱而光滑。
&ldo;困了,快睡。&rdo;他對她低低道,毛髮肌膚曖昧溫馨,抓著她軟軟長長的頭髮不鬆手,一手將她腦袋輕輕往枕頭間按,哄孩子一樣,自己卻是孩子本身。
西西不得已扭過頭不去搭理他,生怕將他惹怒得不償失,畏畏縮縮扯過被子重新蓋好,他雙手環著她的腰肢緊緊依偎著,心裡有一股午夜的流泉,叮叮咚咚蜿蜒淌過,低低嗅著她髮絲後頸的香氣,清新曼越有奶味。
&ldo;用的哪個沐浴露?&rdo;他咕嚕一句,閉著眼甘之如飴地低低嗅著,魂不守舍。
&ldo;牛奶的。&rdo;西西不明所以,咬咬唇,&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