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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想說的，或許是，我沒有奶奶了，我沒有親人了，而對於他來說，這些等同於一個家，沒了這些，也就沒有了家。

方煦心裡一痛，輕撫著他的頭說道，&ldo;沒關係，你還有我。&rdo;

&ldo;我沒有家了，方煦。&rdo;

&ldo;沒關係，你還有我。&rdo;

他說一遍，方煦就答一遍，像是不斷的在幫他堅固著內心。

他好像聽進去了，終於放鬆了手臂，方煦剛才整個壓著他，這會稍稍撐著點自己的重量低頭看他，&ldo;你想吃點什麼嗎?&rdo;

何旭搖了搖頭。

&ldo;那你想喝點水嗎?&rdo;

何旭繼續搖了搖頭。

方煦猶豫了一瞬，輕聲說道，&ldo;那，你想要我抱抱你嗎?&rdo;

何旭還沒動作，方煦卻飛快的脫了鞋子捱到床上來，他把被子給何旭裹好，然後張開手，把何旭連同被子一起抱在了懷裡，看著包裹得像個蠶蛹一樣的何旭，露出一個笑容說道，&ldo;這樣，會暖和一點嗎?&rdo;

即使明知可能沒有用，這樣，你的心裡會暖一點嗎?

何旭只覺得眼眶發酸。

他覺得自己可能一不小心要變娘炮了，不然為什麼忽然間淚腺這麼發達。

這可不行啊，他想。

即使我是個基佬，我也不想基得娘炮。

&ldo;你不冷嗎?&rdo;他終於控制著情緒，像平常一樣和方煦說話。

方煦只覺得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了一半。

何旭說話了，而且是正常的，和他對話了，不再是想說說不出來，或者無意識的重複著喃喃自語一樣，而是和他說話了。

&ldo;冷。&rdo;他很誠實的點點頭。

何旭這屋沒裝空調。

霖市雖然不屬於北方城市，但是冬天的濕冷還是冷得夠嗆。

何旭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ldo;那你還不進來?&rdo;

方煦也笑了一下，鬆開何旭，鑽進了他的被子裡。他身上還穿著外套，鼓鼓囊囊的擠在何旭旁邊，卻奇異的像是感受到了何旭的體溫，鮮活的，溫暖的體溫。

&ldo;傻笑什麼?把外套脫了成嗎?難不難受啊你!&rdo;

&ldo;嗯。&rdo;方煦依言脫了外套，想抱何旭，可剛才那股氣勢好像隨著何旭&ldo;清醒過來&rdo;而縮了回去，不太敢抱他了。

因為不知道何旭現在究竟對自己抱著什麼樣的看法。

兩人仰面躺著，愣愣的盯了一會房頂。

屋裡安靜得像是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雖然，心裡有那麼多的難過，不安，憤懣，悲傷，心疼……他們卻彷彿能從這一大串的負面情緒裡，吸取到了那麼一絲幸福的味道。

&ldo;方煦。&rdo;

&ldo;嗯?&rdo;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第41章 生日第41

&ldo;我給你買了聖誕禮物來著，在我包裡吧好像，你自己去拿。&rdo;

說不出口，不知道心裡在害怕什麼，所以話到嘴邊，卻改了。

&ldo;好啊，可惜我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過幾天給你補上吧。&rdo;方煦說道。

……

何旭消沉了好幾天，但好歹不像他奶奶剛過世那兩天那麼讓人害怕了，悲傷還在，只是被埋在心裡了而已。

或許隨著時間流逝，會越來越淡，悲傷變成思念，思念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