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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素華愣了，而後也跟著嗚咽起來。

&ldo;我爸爸打我罵我的時候，你怎麼膽子那麼小……你為什麼不保護我……你就任他那麼糟蹋我……我不要臉嗎……&rdo;張子純知道，張素華在她捱打挨罵的時候，會躲在隔壁。只有極少數的時候，她會衝過來攔著丈夫，但無果，隨即又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張子純很恨，為什麼她不會保護她，為什麼她要她順著爸爸的意思。

&ldo;子純，你先起來……&rdo;張素華哭著去拉張子純。

&ldo;我不！&rdo;張子純再次掙開。&ldo;正好這裡有碎玻璃，我們全家一塊死了算了！&rdo;

&ldo;行，你要死，我們一塊死了算了……&rdo;張素華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玻璃，哭著朝自己脖子上比劃。

&ldo;媽媽！&rdo;張子純驚叫一聲去搶那塊玻璃片。

張德禮在她之前把那塊玻璃片從張素華手裡搶下來，狠狠地在地上一摔，玻璃片瞬間變成碎渣。

&ldo;都鬧夠了嗎？&rdo;張德禮本能地去捂手上劃出來的傷口，鮮血汩汩地湧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ldo;鬧夠了就扶你媽進屋！&rdo;

張子純被媽媽的舉動和爸爸的血嚇懵了，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去扶張素華的胳膊。她淚流滿面地抬起頭，顫聲問：&ldo;爸爸……你的手怎麼樣……&rdo;

張德禮沒有回答，源源不斷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褲子，他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進屋，他想一個人待著。

張素華和張子純母女倆顫顫地走向臥室。張素華邊流淚邊去拽女兒的裙子，試圖把沾在上面的玻璃碎渣碎屑抖擻乾淨。

張子純把門闔上。和媽媽坐在了床邊。

&ldo;媽媽……你吃……&rdo;她把吃了一半，已經有些涼的烤地瓜舉到張素華面前。

張素華尚在流淚，看著地瓜愣了一下。&ldo;媽媽不餓，你吃吧……&rdo;說話間帶動著更多的眼淚湧出來。

&ldo;媽媽……&rdo;張子純僵硬地咬下一口地瓜，含糊地開口，眼淚和鼻涕掛了一臉。&ldo;媽媽……我受了很多委屈……我不說，你不知道……&rdo;

高二高三的事……高風的事……這些她都沒有向任何人說起。她覺得自己快被巨大的負能量壓垮了，她剛剛甚至想，如果張德禮和張素華知道了她差點被xx的事，會不會覺得痛苦……尤其是張德禮，她甚至希望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反正他們父女二人，相互折磨慣了……

但她沒講。

她不知道以後這些事她會不會向什麼人詳細地講起。

&ldo;我知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rdo;張素華哽咽著說。&ldo;媽媽太懦弱了……媽媽太懦弱了……&rdo;

張子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