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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冷風滴溜溜地吹起地上的殘葉，捲到張子純校服褲腳上，碰撞出一聲奇怪的窸窣響動。

冬天就要來了。

☆、插pter 15

張子純從教室後門溜進來的時候，校服外套裡藏了一大包零食，奶糖、小甜餅、巧克力、qq糖、ad鈣奶……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臉上的傷口被校醫室裡的護士清理過了，酒精的刺激讓她略微有些睜不開眼，眼淚在這種刺激下不自覺地往外湧。

張子純儘量放輕腳步，一點點地從後門挪到趙冬旭面前。趙冬旭看了看半蹲著懷裡鼓鼓囊囊地不知道揣了什麼東西的張子純，移了移凳子，像往常一樣讓出一條縫。

張子純從縫裡擠進去的時候，懷裡的塑膠袋發出了嘎拉拉的響聲。周圍小範圍的同學看向聲音的來源。但張子純落座以後，他們便不再關注了，繼續寫作業。

從校醫室出來的時候，張子純眼睛受酒精的刺激不斷地有眼淚湧出來。眼淚和酒精很快在臉上糊成一片。

宋明清扯了扯張子純用來包住半張臉的圍巾，示意她把傷口晾一下，不要把圍巾粘在上面。

&ldo;怎麼回事？&rdo;宋明清終於還是問了張子純不想回答的問題。

&ldo;我爸打的。&rdo;張子純簡單地一句話帶過，隨即又補充一句：&ldo;我看漫畫被他發現了，他用漫畫書捲成一個卷，打了我的臉。&rdo;

宋明清嘆了口氣，神色中略有責備，但更多的是不忍心。他見張子純一直止不住地流淚，便拉開了辦公桌最下面一級抽屜。

宋老師辦公室最下面一級抽屜可真是個&ldo;聚寶盆&rdo;，裡面花花綠綠的一大堆好吃的。

張子純摸了摸鼻子，用力眨了眨眼，試圖趕走酒精對她的影響。她打趣道：&ldo;不會是老師的那群迷妹送的吧。&rdo;

&ldo;我哪兒敢收！&rdo;宋明清一邊反駁一邊從裡面挑揀東西。&ldo;是我媳婦兒給我的。&rdo;

&ldo;你媳婦兒漂亮不？&rdo;張子純忘了臉上的傷痛，開始沒大沒小地打聽八卦。

&ldo;可漂亮了。&rdo;宋明清毫不謙虛地說。他從倒數第二級抽屜裡找了個塑膠袋，把挑出來的幾樣零食全部裝進去。&ldo;你看看有沒有你愛吃的。&rdo;

張子純搖搖頭，又不自覺地去摸臉上的傷。宋明清扯掉她抬起來的胳膊，皺著眉頭搖搖頭。

張子純試著做一個為難的表情，但是臉上的傷口不允許她有太多的表情。

&ldo;這是你畫的嗎？&rdo;宋明清為了轉移張子純對於傷口的過分關注，將話題引到了張子純物理練習冊裡夾著的一張畫上。畫中是個蘋果，黑白灰三色分明，極具立體感。

是昨晚趙冬旭畫的，被她隨手夾在物理練習冊裡了。

張子純搖搖頭，又抬起手來不自覺地想去碰臉上的傷，最後為了掩飾想摸傷口的衝動，只好改成摸了摸鼻子。

她一邊摸著鼻子一邊說。&ldo;是同桌。&rdo;

宋明清又仔細端詳了一會那個蘋果，隨後勾起嘴角，把它重新夾在張子純的物理練習冊裡。

他把那一大包零食塞給張子純。&ldo;我不怎麼吃零食，再不吃就過期了。你拿去吃，吃點甜的，就不哭了。&rdo;他語氣中帶著哄勸的柔和。

張子純推拒幾番無果，最後把鼓鼓囊囊的塑膠袋揣在校服外套裡。總不能晚自習上到一半大家都在寫作業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堂而皇之地拎著一大包零食進教室吧……怎麼想怎麼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