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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純被韓文昭抱在懷裡,被周圍路過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叫著&ldo;嫂子&rdo;,腦袋越來越沉。
&ldo;你鼻音怎麼這麼重啊。還有還有,你怎麼穿得這麼少!&rdo;韓文昭叮囑她回去多穿衣服,別站在一樓大廳的風口裡。
當晚她因為發燒晚自習向方蕊請了假。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退下燒來,重新回學校上課。
她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正好是吃午飯的時間,有些走讀生從學校裡出來。
她忽然在校門口寫有&ldo;育英中學&rdo;四個大字的牌子前看見了兩個人,一個是高風,另一個是個女孩。
那個女孩體型瘦長,穿著長靴,身材很好。
張子純只瞥了他們一眼,就匆匆地進了校門。她包裹得很嚴實,高風沒認出她來。即使認出來了,又能怎樣。
他們正在吃一份打包的鴨血粉絲湯,那個盒子張子純認識,是育英中學食堂的包裝盒。
那應該就是袁新月吧。
她的一隻手插在高風外套的口袋裡。
張子純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高風正開玩笑式地掐一下袁新月的腰,女孩笑得像撒嬌。
張子純忽然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樹》。
如果我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袁新月才是那一株木棉。
而她張子純,不是小鳥,只是沉默的泉源。
更何況她從來沒給他帶來過什麼慰藉,只是給他添了很多麻煩。
她輸了,輸了好多方面。
袁新月身材又細又長,而她在高三的壓力和流言蜚語的攻擊下,越吃越圓。
袁新月是隔壁育才的學霸,有資格去參加物理競賽,而她連文科的級部前二十都沒進過一次。
她只是沉默的泉源。默默無聞,甚至……是可有可無的。
張子純逆著人流,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午飯在家吃的,吃得挺早,現在肚子裡還滿滿的。
她不著急,兩手揣在口袋裡,慢慢地走。
十一月中旬,葉子基本上落乾淨了,厚厚地鋪了一地。
張子純踩在上面。枯敗的落葉發出喀拉聲響。
她想了想,心裡突然蹦出一句很非主流的話:是心碎的聲音。
☆、插pter 39
&ldo;你笑啥?&rdo;
林燕舒再次確認張子純腦袋上系的襯衣足夠牢固,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跟上前面的人。&ldo;我笑韓文昭。&rdo;
張子純跳下車,摸了摸頭上包的襯衣。&ldo;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像個偷地雷的?&rdo;
&ldo;冷。別凍著。&rdo;林燕舒在她頭上按了一把。
西寧被稱為&ldo;夏都&rdo;,日頭很高,太陽很曬,但溫度很低,冷風吹得很猛烈。區域性見整體,青海也幾乎是這麼個特點。
&ldo;韓文昭咋了?&rdo;
&ldo;她那個級別的也能叫&l;黑老大&r;?&rdo;林燕舒聽了張子純一路上斷斷續續的講述,沉默了很久,最後撲哧笑出來,笑的是韓文昭。
&ldo;真的校霸打人都是當面的,她那樣背後打人一下還讓別人替她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