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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隱譽昨天回復得很晚,只有一句話‐‐哈哈,我看成了&ldo;我想你死了&rdo;。
張子純:&ldo;……&rdo;
她在心裡罵了句傻x,隨後費力地爬起來,準備去上課。
她靠著室友的退燒藥撐下來一天的課程。
下午她收到了取快遞的通知簡訊。
被罩很厚,包起來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包。張子純搬著那一大包,哼哧哼哧地爬上宿舍樓。一進宿舍就把它無力地扔在地上,隨即費力地吸吸鼻子。嚴重的鼻塞讓她在上樓梯的過程中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ldo;這是啥?&rdo;有室友問。
&ldo;被罩。&rdo;張子純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她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這場病讓她的體力大打折扣。
床上的被子依然有一種陰森潮冷的濕氣,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拆被罩,套被罩了。
手機突然響起了qq影片的提示音,張子純抓過來一看,是債主大爺。
她插上耳機,按了接通鍵。
&ldo;你們宿舍好安靜啊。&rdo;
&ldo;嗯,快期末了,都在學習。&rdo;
&ldo;嗯。我們宿舍也是……我們別打擾你室友了,你出去,我也出去,我們到外面去打語音電話吧。&rdo;
以前碰到室友在宿舍裡學習的情況,債主大爺都會提醒張子純到宿舍外和他聊天,不要影響她們。今天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但張子純躺在床上,心裡沒來由地湧起一股厭煩感。
她愣了愣,然後&ldo;嗯&rdo;了一聲,隨即拿上鑰匙,頭重腳輕地出了宿舍。
張子純爬上天台,這個季節晴天少,曬被子的也少。放眼望過去,晾衣杆都是光禿禿的。
張子純把無線網切換到移動資料,找了個凸出來的勉強算是石墩的地方坐下。
半分鐘後,語音電話的提示音響起來。
張子純把耳機重新塞進耳朵裡。
債主大爺的聲音灌進耳朵裡,被電話線路加工過以後,聽起來比原音好聽。張子純的聲音也是被電話線路加工過的,因而債主大爺並沒有聽出來她今天的嗓音怪怪的。
天台上盪起一陣風,並不算猛烈。但張子純還是感覺到了後背上的汗膩被風隔著衣服一激,變得冷颼颼的,像一張冰膜,敷在背上,寒意湧上來,逐漸像繭衣一樣將她包裹住。
和往常一樣,債主大爺的話題是莫扎特貝多芬海頓施特勞斯等張子純從來沒有聽懂過的那些音樂家的二三事。
如果是平常,她還會有耐心去聽,有時候也會附和一下。今天她全程神遊,耳朵裡塞著耳機,時間久了覺得鼓膜產生了陣痛。她的眼睛盯著一抬頭就能輕易看見的整片天空,陰雲遮住了落日,稀薄的晚霞在這個時候逐漸聚攏成又輕又薄的一片,最終消散得乾乾淨淨。
她知道自從他們一個北京一個杭州隔了十萬八千里只能靠手機聯絡以後,每次聊天每次聯絡,他都在盡力找話題和她聊。
她說她聽不懂他講的音樂,這個那個的,她完全不懂。後來他就給她講一些有關於那些音樂家的生平故事,她不求甚解地泛泛地聽。有時候她說起她看過的一些書,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緊張,生怕她說的這本書,他沒看過,或者根本就沒聽說過。
似乎自從兩人少了那些肢體上的接觸,每一次透過電話的聯絡,都帶有一種以往沒有的小心翼翼。
以前他們不需要說話,絕大多數時候都在做一些親親抱抱舉高高的事。
現在,到了他們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