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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下午三點了。
&ldo;爸爸。你吃飯了嗎?&rdo;張子純看著車窗外的那一側,低聲問了一句。
張德禮半晌沒應聲。
她回過頭看向張德禮的那一側。張德禮注意到了女兒的目光和詢問,皺著眉頭,低頭看著火車上的雜誌。&ldo;我不餓。&rdo;
張子純沒再多問,重新把頭轉向車窗的一側。
白壁黑頂的民居已經不再出現,窗外稀稀落落地出現了水田。有農人赤腳在水中勞作,水面上飛起幾隻像白鷺一樣的鳥。
張子純幾乎把臉貼在了車窗上,好奇地看著窗外大片大片的水田。
這就是傳說中的水田嗎?
作為一個從來沒離開過北方的正宗北方人,她只在地理書上見過南方的水田。
窗外的水田映著天上時濃時淡的雲,落在張子純眼中。這是這趟旅途中第一件讓她眼前一亮的事物。
她回頭看看張德禮。&ldo;爸爸,水田!&rdo;
張德禮把目光暫時從火車刊物上挪下來,隨意地向窗外一掃,&ldo;嗯&rdo;了一聲,沒有做過多的評價。
一個多小時後,火車到達了杭州站。
這是張子純第一次到南方,她以新奇的目光打量著車站裡的那些南方人,聽著他們異於北方發音的口音。她好幾次興奮地想和張德禮說什麼,但最後把話都咽回了肚子裡。最後乖乖地拎著行李,跟在張德禮身後準備出站。
☆、插pter 29
張子純自認為自己對南方的適應速度還是很快的。直到……
軍訓一過,九月中旬她穿了一件長款過膝的白色風衣,頭上頂一頂深紅色小圓帽。室友施函提醒過她幾次‐‐美人兒,我們這兒不是你們北方啊喂……
施函是個白白軟軟的標準南方妹子,家在溫州,離杭州很近,對這裡的氣候比張子純瞭解多了。對於張子純九月中旬就穿上風衣的自殺行為,她表示大不能理解。
張子純朝施函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在我們家那裡一到這個時候都是這麼穿的!我怕冷,你是想凍死我嗎!
杭州後來用實際行動給張子純上了一課‐‐大約一個星期後,混在一群依然短袖短褲的妹子中間的&ldo;風衣怪&rdo;張子純,一整個後背都起滿了痱子。又癢又刺痛的感覺讓她分分鐘脫下了風衣,準備把它壓箱底。
施函不計前嫌地告訴她學校超市裡有賣痱子粉的。
張子純捧著一盒痱子粉回宿舍的時候,後背上的灼燒感讓她突然懷念那個生她養她的北方小城,至少四季是分明的,不像南方,一天之內四季能隨機切換。
她換上睡衣,而後把吊帶睡衣的兩根帶拎到肩膀以下。她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睡衣順勢滑到腰際。
&ldo;天呢!&rdo;施函、陳澄、姚清子三個人面對上半身光光的張子純,齊刷刷地捂住了眼睛。
&ldo;張子純!&rdo;
張子純正在拆痱子粉的包裝,面對她們三個水靈靈的浙江妹子,有種自己被當成了流氓的感覺。
&ldo;你們咋了?&rdo;
&ldo;你怎麼在我們面前脫衣服!&rdo;
張子純一臉無辜加不解。&ldo;我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在宿舍裡都是這樣脫衣服啊……&rdo;張子純第一次見識到南方姑娘的矜持,呃,大概在她們眼裡,自己就是一個北方大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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