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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直白,已然是明確的拒絕,更是一種斥責。
他討厭戀愛腦的女人,為了個男的要死要活。喝點酒就想把自己交付出去。簡直愚不可及。
程新餘感覺自己被人隔空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
今天一整天,她的自尊一直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原來她是所有人的多餘選項,她不在任何人的計劃裡,他們都可以毫無負擔的不要她。
鼻頭猛地一酸,淚意翻湧,眼前升起一團霧氣。
她垂下腦袋,慌裡慌張道歉:「對不起小靳總,是我唐突了。」
她一臉的挫敗,狀態十分萎靡,眉眼間呈現的全是絕望。
女人抬頭的一瞬,靳恩亭看到了一雙通紅的眼睛。
眼角釋出一點紅,光影棲息在女人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方,烏黑的瞳眸浸潤在淚水中,彷彿兩顆明亮剔透的黑曜石。
理智是關不住的白文鳥,出籠逃竄。
如果每個人都有逢魔之時,那靳恩亭就是此刻。
他居然無力抵抗程新餘這雙通紅的眼睛。
——
然後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靳恩亭跟著程新餘一起走進了單元樓。
老小區,沒有電梯,兩人只能爬樓。
腳步踏過粗糙的水泥地面,頭頂聲控燈隨之亮起。昏黃淡薄的一片光線,將他們的身影拉得細長細長的。
並肩而行,衣料相互碰撞,影子緊挨在一處,姿態親密。
三層樓梯,兩人爬得很慢。
各懷心事,靜默無言。
鐘錶似乎停擺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反悔,來叫停這一切。
然而誰都沒有。
後悔是明天的事情,當下只想遵循本能。
程新餘家在三樓。
這層的聲控燈灰撲撲的,一直不亮。她跺了幾下腳都沒反應。
靳恩亭及時開啟了手機的手電筒。
微弱瑩白的一絲光亮照著門鎖。
程新餘掏出鑰匙,插進鎖眼旋兩下,防盜門應聲而開。
她伸手摁亮客廳的燈。燈光讓這間屋子現出了全貌。
這是一套類似於公寓的小戶型,一室一廳,再帶一個小小的衛生間,沒有獨立的廚房。房東阿姨找人在陽臺上裝了抽油煙機,程新餘自己買一個電磁爐,勉強能燒飯。
平時午餐在公司解決,下班回來自己燒飯。
曲周偶爾會過來吃飯,但從不留宿。十點一到,準時回家。女友的魅力遠不如曲家的門禁好使。
「你一個人住?」男人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間房子。
程新餘聽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我前男友不住這,他住知春裡。」
靳恩亭確實沒在這間屋子裡看到男人生活過的痕跡。
程新餘找出一雙沒開封的女士拖鞋放到靳恩亭腳邊,「將就穿。」
鞋架上倒是有曲周的拖鞋。不過她可不敢拿給老總穿。
靳恩亭倒也沒嫌棄,直接趿上了。
他人高馬大的站在客廳,周圍的空間立馬變得逼仄了。他氣場強大,似乎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曲周也有180的身高,以前他在,程新餘根本沒覺得屋子擠。如今靳恩亭一來,這屋子真是哪哪都擠,騰不開手腳。
他就這麼突兀地站在客廳中央,她有好半晌沒反應過來自己接下去要幹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幹什麼呢?
就這麼直切主題嗎?
會不會太快了?
她撓了下頭,乾巴巴地問:「小靳總,你要喝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