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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轉過頭，瞪了他一眼，&ldo;我三年沒碰過鋼琴，連最基礎的《拜厄》都忘光了。&rdo;

朝禰鬆手，轉而走到鋼琴旁邊，緩緩掀開鋼琴蓋，手指輕輕撫過那一排凸起的黑鍵，&ldo;可惜了，你的主人不喜歡你，那麼……你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rdo;

顧惜聞言，臉色一變，拉住了朝禰的手，阻止道：&ldo;你等等……給我一天的時間。&rdo;

朝禰一愣，轉過頭看了看落山的霞光，從陽臺那邊灑進來，落在了一半的琴鍵上，徐徐道：&ldo;明天。&rdo;

是肯定句，不是詢問的語氣。

顧惜苦笑，點頭，&ldo;嗯。&rdo;

意料之外的是朝禰一個反手將她壓制於鋼琴上，黑白交錯的琴鍵落下他們重疊緊握的手指。

顧惜只覺得朝禰的眼神變得異常幽深，莫名讓人害怕。就在她倉皇得想要逃離時，卻聽得他緩緩道：

&ldo;沒事。這首曲子，我自己也練了很久，早就爛熟在心。&rdo;

顧惜：……

這個男人……簡直太過分了，這樣嚇她真的好麼？

&ldo;既然今天不會，那麼我就換個要求。&rdo;朝禰難得肯退步。

顧惜蹙眉想了想，經過了前幾次的風波，她早就不相信朝禰會這麼好說話。

&ldo;你剛剛問我……要什麼。&rdo;朝禰一字一頓，滾燙的氣息下一刻便覆上了她的唇。

我只要你……

第17章 等風來

黑白琴鍵因著兩人緊緊交握的手指的力度發出了悠長悠長的聲響。

給寂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中平添了倏地變為急促的背景樂。

&ldo;去哪兒？&rdo;朝禰的嗓音多了幾分低沉，像是奏響了舞臺劇的最後一幕，讓觀眾極為容易淌下難以抑制的淚水。

像是虛假的浮雕，在無盡的夢境裡破碎。

琴聲戛然而止。

顧惜緊緊地閉上眼，等候那熟悉又強勢的索取。

雙手被他禁錮在枕上，顧惜輕輕地嘆息著：&ldo;朝禰……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rdo;

朝禰手下的動作仍舊沒有停下，似乎早就習慣了顧惜的這番言語。

感受到脖頸微涼，顧惜咬牙，&ldo;我一直在等，等你厭倦我的時候。&rdo;

&ldo;我想，那個時候，我就是徹底自由的。&rdo;

&ldo;我每天都在想，想得快要精神分裂了。可是，你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rdo;

朝禰沉默不語，無比虔誠地親吻著她微微發抖的唇瓣。

卻在意料之中的被顧惜猛烈地掙扎著躲開，接著她嘆息般開口：&ldo;我認輸了，朝禰。&rdo;

&ldo;我從來不曾想過，你的所有強勢和不可理喻的行為，會是另外的一個原因……&rdo;顧惜說著，眼睛始終沒有睜開，淚卻是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

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不住地顫抖著。

&ldo;朝禰，我真的……輸了。&rdo;顧惜哽咽不已。

朝禰緊緊地鎖著眉頭，目光凝視著顧惜緊閉著眼時臉上的所有表情變化。

半晌，他才附身吻著她的側頰，近乎用盡了這些年攢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