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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似被狠狠剜下一個血窟,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他,就像20年前的那個黑夜。
第64浪不願醒來
今天,是皇帝特批的三天大假的最後一天。
入夜時分,外出遊樂的大兵軍官們都陸續回到了蘭玫艦。卻意外的發現,艦上的氣氛格外的怪異,很多人都往醫療室的樓層而去,三五一堆地議論著。
此刻,醫療室裡,大廳裡坐了不少大兵,抄一眼過去,多是受了些跌打外皮傷。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同一個方向。那裡,咆哮怒吼聲不斷,簡直要把整個醫療室給拆了似的。
“陛……陛下,您不能進去啊!”
“陛下,請您冷靜一點。”
小護士和邁克爾齊齊拉著泰奧,都被泰奧甩開了,大掌一把推開手術室大門。門內剛好穿上白大褂,後腦勺還貼著白布的楚奕,抬眼望了泰奧一下,伸出手讓護士給他戴手套,淡淡說道,“留下,好好看看你造的孽!”
寒光一抹,滑過那雪亮的鏡片。楚奕轉身,開始為白熾燈下被打得一片蒼白的人兒,動手術。
“肋骨斷了三根,右肩骨錯位,左腳骨折……顱內有出血……血壓太低……啟脈器……不行,心臟復甦器……”
砰——
“再一次!”
砰——
“血壓太低了!血量充足嗎?”
“目前還夠用,不過……”
泰奧急問,“她什麼血型,我立即派人去取!”
楚奕轉頭,淡淡地看他一眼,但這樣不罵不吼,無情無緒的一眼,卻比任何眼神都要令他沉重滯痛。如果不讓他做些什麼,他覺得自己會瘋掉。
“你去吧!”楚奕最終吩咐自己的小護士,跟皇帝去最近的艾什寧市調血。
泰奧轉身時,又突然折回手術檯邊,深深看了童童一眼,她臉色白的幾乎透明,就像易碎的陶瓷,半邊臉紅腫破皮,血絲浸紅了淡藍色的手術服。他眉頭高蹙著,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不斷浸出的液體,收手時重重一握,狠狠轉身離開。
“泰奧,你要去哪裡?”門外,雪莉看到泰奧急匆匆的模樣,一把拉住他。
泰奧步子一頓,回首看她,那森寒而滿布殺意的黑眸,讓她突然一抖,就要放開自己的手,可是天生的驕傲讓她硬是忍住了心底的懼意。
“我回來時,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你。我怕到時候,會忍不住!”
那聲若擲地,似重錘般,狠狠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底,雪莉的美眸一陣顫抖,身體被泰奧無情的甩開,差點被踉蹌跌倒,幸好邁克爾服了她一把,投來的眼神,也充滿了責備之意。
憑什麼?她才是他將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環視了一週,那些投來的眼光似乎都隱含著一絲責備,頓時令雪莉覺得天旋地轉般的噁心難受,她扶椅子坐下,重喘著氣,心潮翻湧的更加厲害。
這些人都瘋了嗎?居然同情一個下三流的情婦!他們真是瘋了,瘋了,同泰奧一起瘋了!不……不行,她必須扭轉,她必須把他拉回來,不然後果會非常可怕非常可怕。
…………
——金剪刀,青絲髮,香墨蠻箋親扎。和粉淚,一時封,此情千萬重。
五歲時,她第一次偷偷翻出了媽媽的粉藍色日記本,在第一頁,看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首《更漏子》。好學懂事的她已經能認完裡面的每一個字,卻不懂意思。隱約中,那句“和粉淚”,讓她心中升起酸澀的感覺,想著,媽媽總愛望著東方,哀怨悽楚地流淚的原因,或許就在這句子裡吧!
那天她也被母親當場抓到,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那是長那麼大,從來都對她溫柔而冷淡的母親,第一次打她。所以,她深深地記下了那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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